鋒刃墜地。
就好像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插在血肉上,于是所有人都看到慕沉川肩頭胸前血漬從傷口流淌下來,分明是被人所傷。
外頭的小丫鬟們都看的心驚肉跳,這幾個安國侯府里最得勢的女人竟然被那個向來跟小狗一樣的“四小姐”給字字句句的定在了柱子上。
慕依琴咋舌,她微微撇頭就看到身后的丫鬟仆役神色都有變。
慕涵瑤沒有了鉗制立馬跳到了慕依琴的身邊,她伸手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跡就覺得方才真該扎的再狠一點,叫這小賤人動彈不得才好!
“不要臉的狐貍精,你是想惹得全天下都知道你替賢王擋了一箭,別忘了,王爺可沒說讓你好好活下去?!蹦胶幍难兰舛家У陌l(fā)酸,坦白來說,那人上人確實是讓慕沉川咎由自取了。
死在大街上,跟死了一條狗沒什么區(qū)別。
“那三姐也是想惹得全天下都知道,你們救了我嗎?”慕沉川話語清晰明了。
別說慕涵瑤嗓子里一滯,慕依琴都微微愣下。
北魏賢王,謝非予。
謝家王爺,賜名非予。
先皇隆恩:貴極人臣、覆雨乾坤,非天予,非人予,自然無人可奪,無人敢言。
值得一提的是,那謝家的王爺并不是皇室本家宗親,而是外姓王爺,外姓王爺這世上很多,但能做到當今皇帝得喚“皇叔”的就少了。
一聲皇叔,三分忌憚,七分容讓。
這天下豈有他謝非予不敢做的事,不敢要的東西?
謝家王爺沒說要他活的人,任是誰也不敢救。
現(xiàn)在到底是誰犯了那覆手乾坤王爺?shù)募芍M。
慕涵瑤被慕沉川這簡單兩句話嗆著,臉更是難看。
慕沉川反笑,雖然這副鬼樣子笑起來著實是丑:“三姐姐不用擔心,至少,王爺也沒說要我死啊?!贝蛉艘幌略俳o人一嘴啞巴糖。
俗話說得好,口說無憑,謝家賢王還沒說一個字,用得著你們這群蛇蝎心腸的女人來揣測王意嗎!
顧氏狠狠捏了一下佛珠,慕沉川竟然有膽子拿謝非予來當擋箭牌,她終于忍不住瞪眼而來:“你和沈婉一樣,沈婉死不足惜,就算是侯爺也不會可憐她,你的母親哪怕稱之為妾也是高抬!小賤人,太傅和安國侯府豈會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?!”這是實話沒錯,沈婉的死,安國侯從來沒有追究,慕沉川的忍氣吞聲逆來順受,安國侯向來聽之任之。
“大夫人說的是,”慕沉川眼波流轉,神色劃過跟前所有人的臉龐,“太傅府當然不會聽信我的三言兩語,可要是……”慕沉川咋舌,“這賢王得知呢?安國侯夫人惡毒卑劣,安國侯卻縱容家妻毒害妾室,分明狹隘刻薄,又任由府中姐妹欺凌無辜,實乃教子無方,不知道這些罪責,是不是會落到父親大人的頭上?!?/p>
眾人一陣抽氣,幾條罪狀足以叫安國侯府雞犬不寧,關起門來誰也不知是一回事,可要是昭告天下了,那就沒什么情面可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