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,雪梅醒了過來。
在她醒過來的瞬間,我上前握緊了她的手,搶先說道:“放心,我一定會救你出去!”
雪梅盯著我咬著唇,眼淚從眼眶中不住的滑落:“我弟弟…我要救我弟弟…”
我再次盯著雪梅點頭,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你放心,一定有辦法的!”
嘴上說著,可我心里卻知道,以我們現(xiàn)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來看,想要去救一個在傳銷組織之外的人,無疑是癡人說夢。
可是,如果我現(xiàn)在拒絕了雪梅,只怕,雪梅會心生絕望,再犯傻事…
這個女人已經(jīng)承受了太多…
雪梅盯著我,顫抖著揮舞著傷痕累累的手,讓我靠近一點,似乎有什么悄悄話對我說。
我俯身,卻在臉頰上感受到了一絲溫軟的觸感,我知道,那是雪梅的薄唇…
又過了一會,雪梅再次睡著了,而阿玉兒也回到了辦公室,似乎是下課了。
我感謝了阿玉兒一番,隨后與李根一起架著雪梅回到了宿舍,帶著雯雯搬到了宿舍不遠處的一間獨立房間中。
期間,大胡子全程訕笑著盯著我,我知道,這件事還遠遠沒有結束,雪梅的傷只是開始,等待我們的,將是更加猛烈的狂風暴雨。
獨立房間不大,而那我感到意外的是居然有一個獨立的衛(wèi)生間,雖然衛(wèi)生間里沒有窗戶,不過這也是我沒想到的。
我把雪梅扶上,與雯雯一起把從宿舍搬來的涼席鋪在了一邊。
做完這一切,我終于是松了口氣,爛泥般的趴在涼席上,閉著眼便睡著了。
當我醒來的時候,雯雯正坐著和雪梅談著什么,兩人有說有笑,場面無比融洽。
都是在如花似玉、朝氣蓬勃的年齡,卻要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。
該死的傳銷組織,我必與你們勢不兩立,我會親手埋葬你們的。
看著她們的笑容,我的心情也好了些許,起身坐在了雯雯身旁。
雪梅見我醒了便問我跟阿玉兒接觸的怎么樣?
我說還算順利,只是要讓阿玉兒把我們?nèi)送瑫r放出去只怕是不大可能,畢竟我跟她也是剛接觸,還沒讓她到情亂遮人眼的地步。
隨后,我把我們目前的情況分析了一番。
目前我們知道的是,這傳銷窩點一共有四十多位學員,其中大胡子控制的有十幾人,其他幾乎都是被洗了腦的、妄想一夜暴富的人。
再上面是負責管理的李根,李根手下有大約三十多名維持秩序的人員,也就是打手。李根的上面是所謂的導師,目前所知的有兩位,一位是戴著眼鏡的陳老師,一位就是阿玉兒。
阿玉兒管理著傳銷組織的賬本,她老公是個位高權重的政府部門官員。
再來是傳銷組織的所謂的課程表,這個是雪梅提出來的。每天六點起來操練,喊口號,之后上導師的第一堂課,然后回宿舍消化課程的思想,下午一堂課與不定期的互動游戲,然后回宿舍休息,期間都有李根和他手下的打手陪同。
一番話說下來,我們?nèi)硕枷萑肓顺了?,怎么利用已知的情報成功逃出去?/p>
“強子,你不是能出去了么?”雯雯先開了口,“你去阿玉兒家把賬目弄到手,然后去告發(fā)他們不就行了?”
“行不通的?!蔽覔u了搖頭。雯雯說的,我當然想過,可是阿玉兒那電腦中的文件是經(jīng)過高手加了密的,況且,就算我順利的拿到了文件去報了警,依照雪梅說的這傳銷組織上面有人,到時候東窗事發(fā),可能會把我們陷入更加被動的處境。
“我們不能總想著依靠外界的救援,和阿玉兒的偏門,”我想了一會,下定了決心,“我們得找機會自己逃出去!”
“機會?”雯雯皺眉沉思。
我當然也知道,這傳銷窩點就像一個無比嚴謹?shù)睦畏?,想逃出去談何容易,除非…有變動?/p>
這時,雪梅卻開了口:“每隔幾個月都會有別的傳銷組織里的領導來串門,到時候傳銷組織中的大人物會下來,與所有學員一起舉行慶典,那個時候李根手下的打手會負責領導的安全,應該就是傳銷組織守衛(wèi)最薄弱的時候?!?/p>
我心中一喜,趕忙問雪梅知不知道下一場慶典什么時候舉行。
雪梅說具體時間不定,不過離上次慶典已經(jīng)過去了很久,估計近期就會舉行了。
當下,我便做了決定,一邊繼續(xù)和阿玉兒保持曖昧,一邊讓雯雯和雪梅在慶典來臨之前順著傳銷組織的意愿,讓傳銷住址對我們放松警惕,只有這樣,到時候才有逃出去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