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傅云盈冷冰冰的問話,一個喚作喬秀廚娘回過頭來,冷冷瞥了傅云盈一眼,似笑非笑道:“大小姐,咱們不過是跟白露開了個玩笑而已,這也值得回去告狀不成?”
“是么?”
傅云盈冷冷一笑,眼睛里卻是一片寒意。
下一刻,便聽得“啪”的一聲,那喬秀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臉,不可置信道:“你竟然打我!”
“打的就是你?!?/p>
傅云盈復(fù)又補了一巴掌,冷聲道:“怎么,我打不得你?”
喬秀捂著臉,憤憤道:“大小姐,雖說我是個奴才,可大小姐也不能隨意處置我,總得稟報過夫人才是。”她雖然是個廚娘,可嫁的卻是連氏身邊的一個管事兒的,所以在府上一向威風(fēng)。
“既然你都說我欺負(fù)你了,那我就欺負(fù)到底好了。來人——”傅云盈蔑然的看著喬秀,冷聲吩咐道:“將這個刁奴拖出去,杖責(zé)二十!”
門外的家丁都聽到了,他們用眼神交流著,遲遲不動。
傅云盈見狀,走到家丁面前,眼神凌厲的掃過他們:“怎么,我還使喚不動你們了?有違主命者,家法從事!”
府里的小姐們都說話都是柔柔弱弱細(xì)聲細(xì)氣的,哪有傅云盈這種氣勢,家丁們被傅云盈一震,心中驚駭不已。家丁們這才陸陸續(xù)續(xù)拿了長凳、板子,將喬秀拖到了庭院中。
喬秀被拖到長凳上,嘴上仍是不服,“大小姐,你任性妄為處置奴婢,傳到夫人、老夫人耳朵里可不好交代。奴婢在廚房兢兢業(yè)業(yè)做了十?dāng)?shù)年,從來沒出過錯,連夫人都對奴婢有所倚重。大小姐這樣不給奴婢臉子,以后下邊兒的人可就難管了?!?/p>
傅云盈冷笑著:“我說呢,一個奴婢竟敢囂張跋扈欺負(fù)到主子頭上了,原來是仗著夫人的權(quán)利。我倒要看看,夫人今兒是不是會為了你跟我翻臉。還愣著做什么,行刑。”
傅云盈的話說的輕松,家丁們卻身上冒了一層冷汗。別人也就罷了,這廚娘的偏偏是夫人管事的媳婦,正是他們的頂頭管事。得罪了管事媳婦,不就是得罪了管事。日后管事給他們穿小鞋,還不是苦了他們。
家丁們把板子高高揚起,輕輕落下。
傅云盈還瞧見廚娘嘴里嘲諷的笑意,她不滿地道:“你們就是這樣給人行刑的?都沒吃飯?給我狠狠地打,力道輕了,你們與廚娘同罪。”
家丁們這才喪著臉權(quán)利行刑,不多時,便響起了板子入肉的聲音。
廚房內(nèi)的人一時面面相覷,更有那機靈的,小心翼翼的溜到側(cè)門,一溜煙的跑了出去。
白露剛要攔住,傅云盈制止了她,“讓她們?nèi)?,今天的事鬧得越大越好,這樣你我以后在府里的日子才能好過?!?/p>
喬秀剛開始還想著忍著不叫,可到后來實在扛不住了,發(fā)出了凄慘的嚎叫著,幾乎能響徹夜空。
傅云盈得意地?fù)P了揚嘴角,忽聽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(yuǎn)及近,而后便聽得蘇氏的吼聲:“都給我住手!”
來人中氣十足,未進(jìn)院門,便先聞其音。
連氏攙扶著蘇氏走進(jìn),身邊還跟著幾個婆子小廝們。
“傅云盈,反了你了,一回來就無端杖責(zé)下人,你是瘋了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