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南,告訴我,你昨天試穿的婚紗有沒有被換過?”心里想著,也就問了出來。
顧思南微愣,接著,晶瑩的眼淚,悄然溢出眼眶。
顧臨漳一見,急著去把顧念北拉開,“你瘋了,她正病著,你是希望她早點死嗎!”
顧念北回過頭,眼里盡是冷冽的寒霜,“爸,我知道南南有哮喘,所以我特意采用棉絮來填充披肩,最終為什么會變成羽絨我也不知道,所以,我要等南南醒來問清楚?”
她這么說,顧臨漳也冷靜了一些,他記得,顧思南前些天跟他說,慕云珩發(fā)現(xiàn)了顧念北的蹤跡,還住在言澈那里,幫他的婚禮設(shè)計婚紗。會不會太巧了些?
趁著顧臨漳疑惑的時候,顧念北坐下來,看著顧思南的眼睛問:“南南,你跟我說實話?!?/p>
焦急之下,顧思南開始皺起雙眉,漲的面色通紅,劇烈地呼吸。
頓時,顧臨漳的理智被擊垮,他大叫:“醫(yī)生,我們家南南的哮喘是不是復(fù)發(fā)了?”
顧臨漳迅速拉了呼叫鈴,沖過去,將顧念北狠狠地推到一旁的木椅上。
顧念北的腹部不小心撞到木椅的棱角上。
一陣尖銳的腹痛襲來,她不由自主地蜷縮起身子,幾乎要將牙齒咬碎。
顧臨漳忙著緊張顧思南,根本沒空回頭理她,只埋怨道:“你的秉性,我已經(jīng)很了解了,也不指望你多關(guān)心南南,只要你不再害她,耍手段奪走她的一切。”
汗水遍布在額頭和白皙的臉上,顧念北的手肘支在地面上,強撐著自己站起來,心尖上陣陣發(fā)寒。
小的時候,她們的母親就因為父親出軌而離家出走。
顧臨漳雖不曾苛待她,但也沒對她有過絲毫的關(guān)心,連她感冒發(fā)高燒的時候,都只是讓傭人照看她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父親的心里,究竟算什么。
這時,言澈在病房外,聽到動靜,碾熄了煙蒂,推門進來。
方才,來醫(yī)院的一路上,他對顧念北一心想要離開的事感到氣憤,就在外面抽煙平息怒火。
而此刻,見到那個女人孤立無援的模樣,他踟躕一下,竟然慢慢朝她走了過去。
“澈哥哥……”顧思南的眼睛半闔,急喘不止。
顧臨漳忙將言澈拉到病床邊,“阿澈,你看看南南吧,這孩子都病得不行了,還在念叨著你?!?/p>
言澈攏眉,想推開。
下一瞬,他又想到,那個女人一心離開他,說明壓根不需要他的在意。他需要在意的是自己的未婚妻。
顧思南的小手也已經(jīng)局促不安地揪住他的衣袖,眼淚嘩嘩地流,“澈哥哥,你終于來了,我怕我一閉眼,就再也見不到你了……嗚嗚……”
“別怕……”言澈忍住心中的氣,寬聲安慰。
他摟著她!
那么鮮明而刺目!
顧念北的腳底一軟,又不爭氣地倒在地上,四肢劇顫。
心口處像被狠狠扎了一刀,和著腹部的劇痛,刺激她的神經(jīng),讓她身體各處都痛不欲生。
隨后,她覺察到有目光落到她的身上,便顫抖著雙手,裝作無事地捋了捋濕漉漉的發(fā)絲,別過頭,極力掩飾自己的狼狽。
“啊,血……”聽到呼叫鈴趕來的護士,在瞥見顧念北身旁的血漬后,叫喚一句:“這位小姐流血了,趕緊送急診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