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勇哥……”我輕聲叫他。
“丁一,你咋來了?”
看到我的到來,他一臉驚異。
“二勇去找我了,給我說了表姑的病情,我過來看看?!?/p>
“那個王八蛋去你那了?他個畜生現在在哪?!他把俺家的房子都賭輸掉了,氣得俺媽腦溢血住院……”
他聽我提到胡二勇氣得破口大罵。
我見他如此激動,趕緊安撫道:“他找我其實是為表姑籌備手術錢,看他也是有一番孝心的……”
“他有個屁的孝心!”沒想到我的話,反而是火上澆油,“他個天殺的混球!拿著俺媽的手術錢跑了啊,害得俺媽連手術都做不了啊……”
“啥?二勇不是說手術錢不夠,醫(yī)生不肯給開刀嗎?”我突然覺得自己被騙了。
“他放屁!我好不容易東湊西借,還借了高利貸才把手術錢給準備夠了,他騙我說去交費,結果拿上錢一轉眼就不見了!”
我這才意識到胡二勇真的騙了我,怪不得金錢壓雪對他愛理不理,原本它早就看出來胡二勇心術不正。
我看人竟然還不如一只畜生準,我氣得抽了自己兩個耳光。
“大勇哥,你放心,表姑的手術錢我一定幫你們找回來。”
我說這句話轉身離開了病房。
我得趕緊找到胡二勇把我表姑的手術錢給要回來,要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,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。
這天晚上,我心急火燎地找了縣城里大大小小各個賭場,卻都沒有發(fā)現胡二勇的影子。
等我疲憊不堪地返回到店里,卻看見這混球正蹲在店鋪門口等我。
我一見到他,氣不打一處來,拎著衣領就抽了他兩個耳光:"胡二勇,你喪盡天良?。∧悴铧c把你.媽氣死,又把你.媽的手術錢給偷走,你是鐵了心不讓你.媽活?。?
胡二勇臉色蒼白,如木偶一般地任我毆打,最后才顫巍巍地舉起了自己的左手。
我這才發(fā)現,他的左手已經不見了,只剩下光禿禿的手腕,上面纏著的紗布早已經被鮮血滲透。
“你的手哪去了?”
我倒吸一口涼氣,后退了兩步。
胡二勇苦笑一下:“你那只金錢壓雪根本沒有作用,我不僅一分錢沒贏,還把我媽的手術錢都給輸完了,最后想拼力一搏,就把自己的左手給壓上了,沒想到連手都被人剁了?!?/p>
金錢壓雪竟然沒起作用?這是我萬萬沒有想的。
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,但看到胡二勇為此丟掉了一只手,內疚不已。
我想要帶他去醫(yī)院,沒想到他死活不去。
“我的手已經被賭場的人喂狗了,現在已經止住了血,不想再去浪費錢了。”胡二勇搖搖頭。
我只好把他領到屋里坐下。
“那只金錢壓雪呢?”我問胡二勇。
“不知道,”他說,“我手被剁掉的時候很混亂,它可能趁機逃走了吧。”
“你這是又是何苦落到今天這個下場,”我覺得他又可憐,又可恨。
“唉!你還記得春花嗎?”
胡二勇讓我?guī)兔c了一支煙,長吸一口,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。
聽到這個名字,我的心不由的一顫。因為當年胡二勇就是因為她殺的人。
那年我剛十六歲,胡二勇和春花跟我的年齡差不多,我們三個人關系很好。
這個年紀的姑娘,身材就如同雨后的春筍,快速地發(fā)育著。
春花也是如此,女大十八變,沒兩年就長得前凸后翹,嫩的能掐出水來。
春花不光人美,心眼也好,是一個好姑娘,可架不住她有一個不靠譜的娘。
春花她爹死的早,留下她娘成了寡婦。
這個趙寡婦可是一個風.流成性,見錢眼開的娘們,據說半個村子的男人都嘗過她的騷味。
趙寡婦好吃懶作,整日靠與男人勾勾搭搭換錢過日子,不過隨著她的女兒長得越來越標志,那些男人就盯上了春花那遮掩不住的身材。
趙寡婦是一個沒有底線和廉恥的女人,從沒想著保護自己的閨女,反而想著怎么賣個好價錢。
有一天,春花偷聽到自己的親媽要把自己的第一次賣給隔壁鎮(zhèn)上的煤老板,并且當天晚上就要跟她同房,她就跟胡二勇商量好了要逃走。
結果,在逃跑的路上他倆被人給堵了回來,那些人把胡二勇打了一頓,然后又把春花給綁到了那個煤老板的床上,當晚她就被那畜生給糟蹋了。
從那之后,村里人就再沒見過春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