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廷有朝廷的法度,陸小姐當(dāng)街妨礙錦衣衛(wèi)辦案,甚至差點放走朝廷嫌犯,本官正要進宮向陛下稟報,人是不可能給你帶回去的,來人!將陸小姐押進天牢?!?/p>
“大,大,大人!”陸嬌嬌聞言驚著了,伸手指著自己問:“您要將我關(guān)進九死一生的天牢?”
“陸大小姐雖然是個草包,但是理解能力還是可以的。”林瑯瞧了一眼小姑娘慘白的臉色,冷笑道:“不錯,本官就是這個意思?!?/p>
“你憑什么關(guān)我?”陸嬌嬌怒了,怒從心中起,惡向膽邊生:“那貪官你已經(jīng)殺了!說什么妨礙辦公,你分明就是公報私仇!就因為我摘了你的玉佩!我錯了還不行么?”
此話一出,大堂內(nèi)頓時一靜。
林瑯身后的錦衣衛(wèi)們一個個嘴角抽/搐,你那是扯下來了玉佩么?他們家大人的褲子都快要被這位大小姐給扒下來了!還是當(dāng)眾!
上一個敢在他們家大人面前如此放肆的人,墳頭草已經(jīng)幾丈高了。
林宰相倒吸一口冷氣,神情大急,忙對陸嬌嬌使眼色,示意她不要再說了。
琳瑯目光陰沉的盯著大放厥詞的陸笙,瞧著她憤怒的臉色,忽然笑了,森然的開口,一字一句道:“本官就是公報私仇,又如何?”
陸嬌嬌心中一緊,剛剛有些后悔的意思,就聽到林瑯不緊不慢道:“張德林勾結(jié)外敵,偷賣情報,肯定有同黨,陸宰相位高權(quán)重,下官原本不應(yīng)該懷疑,但是……“
說到這里,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陸笙,居高臨下的道:“下官會向陛下稟報這件事的。”
這廝什么意思?是想因為今日這件事,將她父親也打成張德林同黨么?
陸嬌嬌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,渾身微微顫抖。
“林大人,借一步說話。”陸宰相笑呵呵的請林瑯去一邊,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。
林瑯臉色一變,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宰相。
“拜托了?!标懺紫噜嵵仄涫碌臎_他作揖:“今日長街發(fā)生的事情,是小女不對,本官會領(lǐng)她回去好好教育一番的,就請大人高抬貴手吧!”
“既然如此,看在宰相大人的份上,本官就饒她一命。”林瑯目光陰冷的掃了陸嬌嬌一眼。
那目光猶如躲藏在暗處的毒蛇吐露出的猩紅蛇芯,又冷又狠。
陸嬌嬌心中一凜,連忙低下頭去。
出了錦衣衛(wèi)署,抬頭瞧見漫天耀眼的陽光,陸嬌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。
太好了,她總算是活過來了。
……
“爹,您答應(yīng)了林大人什么,他才放過我?”回去的路上,陸嬌嬌好奇的問道。
“嬌嬌啊,別問了?!标懺紫嘁桓膭倓傇诹脂樏媲霸频L(fēng)輕的樣子,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一眼陸嬌嬌,想要教訓(xùn)女兒,結(jié)果卻發(fā)現(xiàn)陸嬌嬌比起兩年前來瘦了許多。
也長高了許多。
容貌酷似死去老妻。
想起老妻,陸宰相的眼神不由的柔和下來,也不忍心再說什么了,當(dāng)下道:“等一下府里人來接,你好生回去,不要再惹是生非了,爹還有些事情要去忙。”
“爹!爹!”父女兩個時隔兩年才第一次見面,陸嬌嬌心里有很多話要講,見老爹要走,忙伸手去攔。
卻在這時,身后一道嬌柔柔的聲音想起:“老爺,大小姐?!?/p>
陸嬌嬌聽到這聲音,立刻渾身一僵,抬起的手臂也放了下來。
她緩慢回頭,就看到身后長街上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,一位身穿紫色罩衫,頭戴八寶簪,容顏秀麗的三十來歲婦人領(lǐng)著兩名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朝著這邊走過來。
這婦人,正是陸宰相的繼室夫人陳氏,陸嬌嬌親娘死去半年,她就過了門。
“老爺,嬌嬌回來了這是好事啊?!标愂闲Φ臏赝瘢骸版硪呀?jīng)命人打掃好了落霞居,有什么話回去再說吧?!?/p>
陳氏身后的兩名俏麗女子也屈膝向陸嬌嬌行禮:“見過大姐?!?/p>
這就是陸嬌嬌的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了,大的叫陸紅杏,小的叫陸雪凝,模樣與陳氏有五六分相似,都是江南女子式的溫柔嬌俏。
與陸嬌嬌這種明媚奪目的美很是不同。
“行了,人已經(jīng)接出來了,就趕緊回去吧?!标懺紫鄬τ诜蛉四軌蝾I(lǐng)著兩位女兒一同前來迎接陸嬌嬌,很是滿意,目光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卻沒看見唯一的嫡子陸長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