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云舒往日為數(shù)不多的柔情,霍言熤眼中閃過渴望。拉著衣擺的手更加用力。
聽到這樣的話,云舒忍不住又是心中狠狠一抽。密密麻麻的疼包裹著胸腔的位置,讓云舒當(dāng)即就想要不管不顧的將小家伙攬入懷中。
不,現(xiàn)在還不是時候!
云舒狠狠的咬破舌尖,銳利的疼痛讓她眼中閃過一絲清明。當(dāng)即就看向盛氏,臉上滿是堅定。
“老夫人,并不是我不想喂藥,而是這藥有問題!若是知道讓熤兒喝下這碗藥,只怕會......”
云舒的話還未說完,身旁一道尖銳的聲音卻突兀的插了進來。
“夫人,您不要再在老夫人面前說這些了!這藥明明就是您送過來的!”
一道粉色的身影上前兩步,直接擋在了霍言熤和云舒身邊,早已哭得紅腫的眼睛,此時正狠狠的瞪著云舒。
“若是夫人真的不想喂藥,讓我們這些下人來做就好!作何要浪費辛辛苦苦熬了兩個時辰的藥!”
這丫鬟是霍言熤身邊的貼身丫鬟秋水,平日里將霍言熤當(dāng)自己親弟弟疼,眼下見云舒還想狡辯,當(dāng)即委屈的上前質(zhì)問。
而也正是這丫鬟的話,也讓云舒驟然想起。這藥是云雅詩給她的!
該死的!
云舒眼中閃過恨意,剛準(zhǔn)備解釋,一旁早已怒火攻心的盛氏此時卻半句話都不愿聽。
“事已至此,你還有什么好說的?云舒,我這小小的將軍府容不下你,只怕還是太尉府才能讓你歡心!”
“霍老夫人這是什么話?堂堂將軍府,莫非還要欺負一個弱女子不成!姐姐這般柔弱的人,又能在你們將軍府做些什么不好的事?!”
突然,屋外卻傳來反駁聲。眾人視線紛紛望去,便看到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子快步趕來。
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,不給云舒反應(yīng)的時間,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姐姐不要怕,不管發(fā)生什么,我永遠站在姐姐這邊!”
說著,又轉(zhuǎn)而看向同樣盯著自己的盛氏,柳眉輕蹙,臉上寫滿了質(zhì)問。
“霍老夫人,不知姐姐犯了什么錯,要讓您這樣生氣!不管怎么說姐姐也是我們太尉府的人,就這樣不清不楚的被休回去,這讓外人怎么看?!”
握著云舒顫抖不止的手,云雅詩臉上一片心疼,心中卻滿是鄙夷。
到底也不過是個從農(nóng)村長大的土丫頭,她隨便說點好聽的,就能心甘情愿的被牽著鼻子走。
而云雅詩不知道的是,云舒現(xiàn)在之所以顫抖,是在極力壓制心中洶涌噴發(fā)的恨意!
云、雅、詩!
云舒在心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,心中的恨意瘋狂叫囂著,讓她現(xiàn)在就把這個女人給狠狠的拉下地獄!若不是腦海中還有最后一根弦繃著,只怕云舒早就控制不住動手。
可即便如此,云舒還是花了好一會兒時間,才勉強讓自己不再顫抖。
聽著云雅詩“維護”自己的虛偽模樣,云舒只覺得荒唐到可笑!甚至連聽都不愿再聽她說下去,手腕一個用力,就從她的手中掙脫開來。
接著兩步來到盛氏身邊,盯著云雅詩語氣森然。
“這里是將軍府,為什么你沒有通報就能進來?”
“姐姐?”
云雅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云舒,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受傷。
“我只是因為太擔(dān)心姐姐了,所以沒有讓下人通報。而且,我之前也來過這么多次將軍府,應(yīng)當(dāng)也用不著這么麻煩吧?”
云舒沒有理會她的解釋,轉(zhuǎn)而直接指向了那碗被她倒了的藥。
“那藥又是怎么回事?為什么這藥里有毒?!”
“什么?居然有人要害熤兒!”
一聽這話,云雅詩頓時瞪大了眼睛,一臉詫異的看著云舒,隨即擔(dān)憂的看向內(nèi)室,作勢就要進去。
“熤兒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他有沒有喝下那碗藥?早知道我應(yīng)該去拜托爹爹,從宮里找太醫(yī)要個方子!”
倒是個命好的小賤種。真是可惜了她的那碗藥,錯過這次,下次只怕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。
云雅詩眼眸深處閃過隱隱的惋惜,雖然稍縱即逝,卻還是被云舒敏銳的捕捉到。當(dāng)即冷笑一聲,上前就攔在了她面前。
“熤兒現(xiàn)在很好,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!”
向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云舒,在此時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,開始對著自己咄咄逼人。云雅詩面上不顯,心中卻浮現(xiàn)一絲警覺。
莫非她意識到什么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