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一路走到花園里,能夠在寸土寸金的京城,硬生生的開辟出一座莊園。
而且讓各個達官貴人趨之若鶩,里面的四時景色,自然是讓人毋庸置疑的。
“這蓉想園果然名不虛傳,”云曉靈看著當中一顆幾人合抱不攏的海棠花樹,“垂絲海棠長到這么大,當真難得一見?!?/p>
“等到夏日的時候,娘親再帶你,”陸雅云看著女兒這個模樣,眼里都是笑意,“這之所以喚作蓉想園,是因為夏日里十里芙蓉盛景,到時候才真真是好看呢。”
“云想衣裳花想容……”云曉靈笑得狡黠,“可是這個來由?”
“好詩,好詩!”
海棠樹后走出一青衫男子,頭發(fā)梳得齊整,一身青衫簇新,就連腳底的皂靴都不帶一絲塵土。
“想不到云大小姐竟然有如此才情,”那男子做了個揖,“實在是讓在下佩服的緊?!?/p>
貴族女客做客的地方,忽然出現(xiàn)了男子,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覺得奇怪。
看來這個就是自己的相親對象了。
“這是古書上看的,”云曉靈彬彬有禮,“并非我所著,謬贊了。”
那男子想不到得到的竟然會是這個回應,略微愣了愣。
陸雅云站在一旁,卻略微皺了眉頭。
雖然說是相看,然而出聲之后并不向長輩行禮,反而開口了撩撥貴女。
這人……到底是不熟悉禮數(shù),還是根本就是個腌臜浪子?
“娘親……”云曉靈扯了扯陸雅云袖子,“這是……”
那男子這才如夢初醒一般,又作揖道,“云夫人,在下錢翔,見過幾位夫人?!?/p>
陸雅云淡淡的瞧了他一眼,大約普通人家確實沒有這么多的禮數(shù),雖然并沒有多知禮數(shù),但確實也算是長得俊秀,身上的衣服雖然只是細棉的,也看得出是新置辦的,想來也是重視的。
罷了,也就只是相看而已。
“不用這么多禮,”陸雅云擺了擺手,“咱們在前頭亭子里喝茶打牌九,你們兩個年輕人聊吧?!?/p>
云曉靈笑意淺淡,這人對著便宜娘親恭恭敬敬的,可是對著自個兒,怎么就不掩飾一下眼里的不屑呢?
就算是想要做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,這道行……不行啊。
錢翔?
怕是想錢吧?
“錢公子,”云曉靈頷首,斂去了眸子里的戲謔,“您應當,聽說過我吧?”
“是有人說過,”錢翔看起來倒是誠心誠意,若是忽略他眼里的輕蔑,也算是不錯的了,“不過我知道云小姐您蕙質蘭心,品性極優(yōu),外面那些人,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。”
“哦?”云曉靈笑睨了他一眼,“不知錢公子,從何處得知我品性極優(yōu)?若是靈兒沒有記錯,咱們二人這是第一次見面吧?!?/p>
錢翔一愣,這人,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。
難不成不應該是被來之不易的夸獎弄暈了頭腦嗎!
不是說養(yǎng)在深閨欠缺頭腦就愛聽甜言蜜語嗎?
為何,要如此清醒……
看到書生這個模樣,云曉靈嘆了口氣,心善的遞上了過墻梯。
“我常派人去城隍廟施粥,”云曉靈笑瞇瞇的,“竟然被人知道了嗎?真是慚愧?!?/p>
“是是是,”錢翔接過話茬子,“如同云小姐一般身居高位,卻又心懷天下之人,實在少有?!?/p>
“區(qū)區(qū)小女子,談不上心懷天下,”云曉靈做出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樣來,“實際上,小女子心胸實在狹隘,錢公子,今日本就是相看,若是你我成婚,從此你不可三妻四妾,只能有我一個人,可好?”
陳夫人正在幾個夫人之間和稀泥,剛剛坐下歇口氣喝喝茶,就看到一個人影怒匆匆的走過來做個揖。
“諸位夫人,錢某自認不敢高攀貴女,萬分抱歉,告辭!”
胖得像是鄉(xiāng)下土房里養(yǎng)的豬一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