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來就直切要害,這大爺顯然也是有備而來。
“唉,說起來也是丟人。”
阮知窈自然是巴不得說到這個事情上去,見狀連忙作出一副難過的樣子。
“碧珠她……被我賣了!”
“素日里,你們好的跟親姐妹一樣,怎么忽然就賣了?”
嘴上這么說,謝從琰面上卻絲毫不便,伸手接過紅棠遞來的茶水,還和顏悅色的讓阮知窈別太難過。
“你也別難受,不過是個奴才,氣壞了你自己不值當?!?/p>
“這事兒必然是要知會相公的,我氣也不怕,只相公聽了千萬別動怒?!闭f著,阮知窈柔柔弱弱的走了過來,依著記憶里的樣子,沖著謝從琰行了一禮把事情簡單跟他說了。
“先前她老是在我跟前說什么葉公子,葉公子的我也沒當回事。直到今天,紅棠去外面幫我買東西,無意間聽到門房說碧珠近些日子老在門口接一個外男送來的東西。茲事體大,紅棠趕緊回來報我,我起了疑心,就把她拖來問話。這一問不打緊,竟然問出來了不少東西?!?/p>
“原來,碧珠竟然被人唆使,讓她引、誘我紅杏出墻好拿到把柄要挾威寧侯府。我平時不知道這些,現(xiàn)在知道了肯定不能留她,就讓人堵了嘴,直接賣出去,省的留在身邊是個禍患。”
“竟然還有這種事情?!敝x從琰不見怒色,將手里的茶盞放到身邊的矮幾上轉(zhuǎn)而問道,“如此行事確實可恨,可這么大的事情,她怎么會實話實說?”
“她沒說?!比钪菏涞牡拖骂^,丟了另一個事情出來,“懷疑碧珠也不僅僅是紅棠的話,還有前日在祖母那里的時候發(fā)生的事情。”
“前日,我去給祖母請安,祖母忽然拿了一疊書信出來,逼我偷相公的公文給她。那些信,就是碧珠口中的葉公子送來的。當時我就疑惑,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祖母那里,后來回來之后紅棠說了門房的話我便清楚了?!?/p>
“我問碧珠的時候,她一個字都沒說。但是這些事串聯(lián)到一起,說她背后無人指使誰能信……”
說著說著,阮知窈的聲音越來越低,惹得紅棠也忍不住開口。
“世子恕罪,碧珠本就不是威寧侯府的家生子。她乃是阮家夫人杜氏的陪嫁,后來在少夫人婚嫁的時候,被杜氏做嫁妝算到了陪駕人員中。”
阮家來的,那更是背后有人操控了。
這些事情,聽上去非常合情合理。
“夫人別太自責(zé),快過來坐。”謝從琰沒說什么,只讓阮知窈過來坐下,見她不動,竟然還親自起身把她拉了過來。
“阮家與你,我還是知道一些的。往日見夫人待她不錯,出了這種事情,夫人只怕心里也不好受。無礙,誰家還沒個吃里扒外的奴才,你不必太過傷心?!?/p>
“不過這次事發(fā)突然,夫人能處理的如此妥帖,與往日竟然判若兩人?!?/p>
阮知窈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頓時有些慌亂。
她跟這個身體本就是兩個人??!
“就是因為我素日太過軟糯,才縱的她如此膽大妄為。如今差點被人害的死于非命,妾身若還是如素日一般怎能行?”
抬起自己煞白的小臉,阮知窈楚楚可憐的看著謝從琰說道,“相公,我是不是太過分了?”
“當然不過分,這種奴才千刀萬剮都不為過,更何況只是發(fā)賣?!敝x從琰搖頭,眼神幽暗又帶著凌厲,似乎也有些生氣。
一切都太過理所應(yīng)當了,而他卻根本不相信所謂的理所應(yīng)當。
“賣了便賣了吧,夫人以后行事可得更加小心些才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