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點半,陸漫準時起床。
看著青紫不堪的身體,她用力的抿了一下嘴唇。
身邊,男人不煩躁的翻了一下,身,本就凌厲的俊臉又緊繃了幾分。
“快滾?!?/p>
低沉的嗓音吐出了幾個冰冷字符,便將臉轉到了一邊。
似乎多看一眼,都覺得惡心。
陸漫面色淡淡,這樣的羞辱并不是第一次,她早已經習慣了。
將動作放到最輕,她抱起了自己的衣服,無聲無息的推開了門。
將衣服一件件的穿好,陸漫迎著第一縷晨光來到了公交站。
看著來往的車輛,她又想起了那個大雨傾盆的夜晚。
當日她著急去談業(yè)務,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女人,這個女人正是霍銘川唯一的妹妹霍云婷。
從那天開始,她大好的前途便沒了。
公司倒閉,外債欠了一堆,父親重病,躺在醫(yī)院里等著醫(yī)藥費。
為了還債,她不得不過上這種人不人,鬼不鬼生活。
她和霍銘川的關系,已經保持了兩年多。
白天,她是霍氏公司最低賤的保潔,晚上,她是霍銘川隨叫隨到的床上用品。
看著手腕上的淤青,陸漫苦笑著扯了扯嘴角。
霍銘川說過,只要霍云婷一天沒醒,她就一天別想離開。
如果霍云婷一輩子不醒,她就得贖罪一輩子。
陸漫也曾試過逃脫,然而并沒什么卵用,憑霍銘川的人脈,無論她逃到哪里,都會被他抓回來。
這一年多,陸漫已經認了命。
就算不為自己,也要為生病的父親活下去。
七點半,陸漫準時來到了霍氏。
為了減少見面,她向來會先從霍銘川的辦公室開始打掃。
秘書早已為霍銘川泡好了咖啡,就放在桌子上。
陸漫小心的挪開了文件,將桌子擦干凈,又去擦咖啡杯下的水印,這時,電話上的鬧鈴響了。
陸漫嚇了一跳,昨天是周末,她定時八點去醫(yī)院看父親,忘記了關靜音。
她慌忙拿出了電話,卻因手上太滑,一不小心就把電話掉進了咖啡杯,深咔色的咖啡漸在了一份剛剛簽署好的文件上,瞬間就模糊了一片。
陸漫撿出了手機,臉色難看到了極點。
趕緊抽出了一張面巾紙去吸文件的上的咖啡污漬,這時,門開了。
一身低氣壓的霍銘川從門外走了進來,狹長黝黑的眼眸里布滿了陰鶩。
“你怎么還在這?”
他冷冷的晲著陸漫,森冷的聲音里充滿了嫌惡。
陸漫嚇了一跳,慌忙擋住了辦公桌。
她知道霍銘川有起床氣,每天早晨他的心情都不會舒坦。
今天,怕是要更不舒坦了。
霍銘川已大步走到了桌子前,抬手將她搡到了一邊。
陸漫站不住腳,頓時撞在了旁邊的柜子上,冰涼的鐵質拉手硌她手肘一陣鉆心的疼。
她用力的咬住了嘴唇,一聲沒吭。
下一秒,霍銘川便轉過了身,目光陰沉的足能殺人。
“你弄的?”
陸漫硬著頭皮迎上他的目光。
“對不起,我會弄干凈。”
霍銘川拿起了文件,高大的身軀直逼陸漫,壓迫感被生。
他語帶譏諷的說道:“你也是開過公司的,難道你想告訴我,帶有污漬的合約還能用?”
陸漫低下了頭,臉頰猶如被人扇了一把掌,熱的厲害。
這三年來,她早已忘了開公司時的自己是個什么樣子了,她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只會拖地,擦屋子的保潔員。
霍銘川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,冷冽的氣息透過陸漫的毛孔一絲一縷的鉆進來。
“說話?!?/p>
下頜上疼痛讓陸漫皺起了眉頭,沉吟了片刻道:“我會負責讓對方重新簽一份?!?/p>
霍銘川瞇著眼眸,眼底的森冷讓陸漫心底發(fā)寒。
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,他終于放開了陸漫,撥通了內線。
“把天通公司的合約重新打一份,馬上約見王海城,就說下午五點,我給他送去一個女人?!?/p>
聽到這個名字,陸漫的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凡是混過商場的,就沒有沒聽說王海城這個名字的。
此人靠著好色給自己打出了名氣,但凡他看上的女人就沒有能逃出手掌心的。
當年陸漫開公司的時候,就很怕這個人,寧可生意不做,她也不愿意和這個人接觸,沒想到,這份文件竟然是霍氏和天通的。
啪,電話掛了。
陸漫的心也跟著跌到了谷底。
她一直都知道霍銘川恨自己,所以才會不擇手段的折磨她,羞辱她,但卻從來都沒想到霍銘川居然能做的這么絕。
仿佛她從都不是一個人,甚至連霍銘川的狗都不如,說送就能送人。
霍銘川已將染了污漬的文件扔進了紙簍,面無表情的說道:“拿不下這份文件,你爸就別想再留在醫(yī)院?!?/p>
陸漫屈辱的咬住了嘴唇,她很清楚,這話絕對不是恐嚇,霍銘川什么都能做得出來。
為了父親,她只能豁出去了。
“我會不惜代價的把合約拿回來?!?/p>
霍銘川冷哼了一聲?!澳憧梢詽L了?!?/p>
陸漫拿著抹布,迅速出了門。
只覺手指一陣冰涼,全身都在不住的打著顫。
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出租屋,從包里拿出了一片藥,就著涼水吞了下去……
下午五點,公司的轎車準時出現(xiàn)在了樓下。
聽到喇叭的聲音,陸漫深深的吸了口氣,穿著一套紫色的開叉長裙下了樓。
淡淡的妝容趁著她那姣好的身材,頓讓司機看呆了眼。
平時里,他也經常見到陸漫,卻從來不知一個小小的保潔竟然是這樣一個美人。
一想到這樣一個美人將被王海城那個王八蛋糟蹋,不由搖了搖頭。
“陸小姐,你的事我都聽說了,其實,你可以再求求霍總?!?/p>
陸漫對他淡淡一笑:“沒那個必要,直接送我去酒店吧。”
司機嘆了口氣,踩下了油門。
半小時后,轎車在本市最為豪華的龍華酒店門口停下。
陸漫拿了房卡,直奔1888。
一個頭發(fā)禿如地中海的男人正坐在沙發(fā)上看著電視,聽到門響,他回過了頭,看到陸漫的瞬間,眼中頓時閃出了一絲驚艷。
妝容淡淡,不妖冶,神態(tài)大方,不做作。
再看那玲瓏有致的身段,王海城直覺自己撿到寶了。
他快走了幾步,一把就摟住了陸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