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窗緊閉,可顧昭認(rèn)出了那是傅修誠的車。
他不是走了?
怎么又回來了!
顧昭看了半晌,轉(zhuǎn)開了視線,假裝沒有看到。
傅修誠之間盤玩著一根煙,似是漫不經(jīng)心的看著遠方,可視線總?cè)滩蛔÷湓陬櫿训纳砩希闹苌砜M繞著淡淡的愁云,面無表情。
依稀記得,她以前挺愛笑的。
“小叔?!备敌拚\的表侄子白歌坐在駕駛位上啃著蘋果,一邊唏噓感嘆,“裴紹謙夠狠的啊。”
“明明是裴老爺子不肯松口,他就想出那種陰招,把臟水都往顧昭的身上潑。”
“那視頻沒頭沒尾的,一看就有貓膩……看不出來裴紹謙那么渣,都和顧昭結(jié)婚三年了,還想著別的女人呢!”
白歌說著,憤憤的又咬下了一口蘋果。
他看著不遠處,顧昭獨自站著,形影單只。
“以前顧昭多愛笑啊,高中的時候她就喜歡跟在小叔你和裴紹謙的后面,又乖又愛笑,你們都說她……”
傅修誠冷漠無溫的雙眼看來,白歌一下就停住了。
小叔不喜歡他提過去的事。
話鋒一轉(zhuǎn),道:“裴紹謙就是欺負(fù)顧昭,顧云長要還在,看他那么欺負(fù)顧昭,一定會狠狠的揍回來!”
顧云長,顧云姝的親哥哥。
當(dāng)然,也是顧昭名義上的哥哥。
聽到這個名字,傅修誠的眼神更黯了,似是氤氳上了一層陰云。
見傅修誠跟啞巴似的不說話,白歌也覺得沒什么意思,隨口道:“裴紹謙是離婚了,小叔你應(yīng)該好事將近了吧?”
那個人可是要回來了??!
傅修誠皺眉,沒接這茬,他又看了顧昭一眼,問道:“你很閑?”
“啊……”意識到要被數(shù)落,白歌連忙停止分享八卦,踩下油門準(zhǔn)備往回走。
經(jīng)過顧昭身邊的時候,他刻意放緩了速度。
但顧昭沒有抬頭,傅修誠也沒有讓他停車的意思。
白歌撇嘴,車開出去一段距離后,他聽到傅修誠問道:“我讓你查的事有結(jié)果了么?”
白歌垮了臉,“小叔,你就知道為難我?!?/p>
“那件事都多久了?!?/p>
“顧云長……不可能回來了?!?/p>
傅修誠沒有說話。
半晌,道:“總該有個結(jié)果。”
……
顧昭很久才抬起頭來,可視線里早就沒了轎車的身影。
她又低下頭,很快簡落就到了。
看著亂七八糟堆放的行李,簡落咬牙切齒問道:“顧云姝干的?”
“嗯?!鳖櫿烟魭鲂┎恍枰臇|西扔了,最后只抬了三個箱子,放進了后備箱,“不說她了,糟心?!?/p>
簡落有點心疼顧昭。
顧云姝,真不是個東西。
上車離開裴家老宅的時候,顧昭有點恍惚。
當(dāng)初她嫁進裴家的時候有多開心,現(xiàn)在就有多恍惚,她總以為他能把裴紹謙的心給捂熱了,哪怕知道他心里有別人。
可那是塊硬邦邦的石頭,結(jié)果,她成了離異婦女。
離異婦女,這名聲真的難聽。
“去哪兒?”簡落問道。
顧昭其實沒地方去,藍海新居的裝修也還沒結(jié)束,想了想后,有點頹敗道:“去我公司附近的酒店吧,隨便哪一家都行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