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(fā)出疑問的夫人面露驚訝:“繼室?”
“我忘了,你才隨著夫君回京不知道這件事?!蓖兄艘贿吿糁綋u一邊搖頭感嘆,“想想什么樣人家的姑娘放著正頭娘子不做去做繼室的?嫁過去平白地就比人家原配矮一截兒?!?/p>
“這倒也是?!?/p>
“那位太傅夫人娘家是個外放出京的小官,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嫁進了太傅府,你想想這樣的人教出來的女兒能有什么好教養(yǎng)?”
“是啊,到底是太傅嫡女,怎的眼皮子這樣淺,為了幾只釵環(huán)幾樣首飾,就算計到出嫁的姐姐頭上,可見現(xiàn)任太傅夫人對這位江小姐確實疏于管教了?!绷硪晃环蛉烁胶偷?。
同行之人出身是將門之女,生性爽直,最看不得那些矯揉造作的女子,“我在宴會上見過太傅夫人幾次,覺得她甚是虛偽。”
剛回京的夫人聽到這些話后,心下決定日后要離那位太傅夫人遠些。
有關于楊戚云母女的議論,江昭并不知曉。
江萱的事她雖樂見其成,但畢竟給韶華閣添了麻煩,為了表達歉意,她特地選了幾樣飾品,結賬后就帶著竹青離開了。
回到定南侯府,江昭并未回流云院,而是徑直去了榮安院。
宋氏見她出府回來第一時間來了自己這里,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,忙叫人讓她進來。
誰知卻對上了一樣笑意盈盈的臉,“母親,這是兒媳在韶華閣為您選的抹額,您看可合心意?”
宋氏提著的心放了下來,想起方才的擔憂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,便將視線落在了木匣中的抹額上。
抹額的布料是葵扇色,并不顯得老氣,上面繡著松鶴延年的圖案,中間是一顆圓潤透亮的貓眼碧璽。
琉璃將木匣呈了上來,近距離看,做工確實十分精致。
被人放在心上在意,宋氏看江昭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,“你有心了?!?/p>
江昭嘴角噙著笑,“母親喜歡就好?!?/p>
禮物送到,江昭就準備回自己院子了,臨走前被宋氏叫住,“瞧我這記性,煜兒派人回來說近日巡防大營事務繁忙,便不回府了,你莫多想?!?/p>
江昭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,溫聲道:“侯爺是為公事,兒媳明白的?!?/p>
說完福了福身就離開了榮安院。
她走后,宋氏便叫琉璃將那條抹額為她戴上,滿意地在銅鏡前看了看,她方才所言并非客套話,江氏確實是有心了。
女兒家是比她那個性子耿直只會打打殺殺的兒子要來得貼心,而且眼光還好。
“飛羽,你去我的私庫里挑幾匹顏色鮮艷的料子送到流云院去,我年紀大了,也穿不了那些扎眼的顏色,正適合十幾歲的小姑娘穿?!?/p>
身旁一位瓜子臉長相溫婉的大丫鬟應道:“是,奴婢這就去。”
江昭回到流云院沒多久,竹青就過來稟報,“小姐,老夫人院里的飛羽姐姐來了。”
江昭聽了有些驚訝,心道莫非是母親有什么吩咐,忙到了外間去迎。
飛羽對著江昭福身一禮,“見過夫人,這是老婦人送給夫人的謝禮。”
她身后還站著兩個小丫鬟,每個人手上都抱著幾匹料子。
江昭有些受寵若驚,又覺得不愧和項煜北是母子倆,表達謝意的方式都是一樣的。
“辛苦姐姐跑這一趟了?!?/p>
“夫人折煞奴婢了,既然東西送到,奴婢就告退了。”飛羽又一福身,便準備帶著小丫鬟離開。
江昭忙給了竹青一個眼色,竹青會意,笑瞇、瞇地給飛羽三人一人塞了個荷包,“我們夫人請幾位姐姐喝茶?!?/p>
飛羽臉上笑容更加真切了些,“謝過夫人?!?/p>
這才帶著小丫鬟轉身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