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氏也有些晴天霹靂,她雖然是四品大員的嫡女,可陸家卻是個京官,在這京城的地界兒里,根本就顯不出來。
別說圣上的賞賜了,家里唯一與“御賜”二字有關(guān)的,就是一道圣旨,倒的確是被父母給供奉了起來的。卻不知道,這些東西居然也要供奉的!眼睜睜的看著上好的珠寶首飾在身邊,就不能動分毫,那種感覺,簡直是百爪撓心!
謝如琢心中好笑,面上卻道:“可不是么?!闭f著,她又抬手捧著傷處,帶著幾分的萎靡,道,“淺碧,將藥給我一丸,這傷口怕是又開了,疼的緊呢?!?/p>
聞言,喬氏也不能在一旁看陸氏的好戲了,忙忙的走過來,將謝如琢扶到床上躺好,細(xì)心問道,“可覺得哪里不舒服么?都怪我,早該讓你躺著的?!?/p>
陸氏等人沒得了好處,如今知道這些東西分毫都拿不走,便也沒了在這里待的念頭。
陸氏給謝如瀾使了個眼色,開口道,“既然大嫂你們要忙,那我就帶著瀾兒先走了?!?/p>
喬氏也不多留:“碧枝,送三夫人?!?/p>
待得將陸氏母女送走之后,喬氏又吩咐任何人不許打擾,小心翼翼的替謝如琢掖了掖被角:“如琢,你先好生歇著,有事情隨時讓丫頭們來琳瑯閣喊我?!?/p>
謝如琢點頭道了謝,便閉目養(yǎng)神了。
見她這般模樣,喬氏欲言又止,終是起身道,“回吧。”
喬氏帶著丫鬟碧枝離開了,淺碧也帶著人將清點好的物件兒送去了小庫房。偌大的房間內(nèi),一時便安靜了下來。
謝如琢睜開眼,目光在房間各個角落流連。
摸了摸身下的褥子,久違的觸感讓謝如琢莫名的安心。她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,這才再次閉上了眼睛。
外間傳來腳步聲,繼而便是有丫頭收拾房間的動靜。
隨即,便是大丫頭青桃的聲音響起,“大夫人也不知道做樣子給誰看,裝出一副對您好的模樣,背地里的那些小九九,還真當(dāng)別人不知道呢!”
謝如琢緩緩睜眼,不喜不怒的望向青桃。
見謝如琢只盯著自己不說話,青桃有些心虛,訕訕的笑了一笑:“小姐,您這么看著奴婢干嘛,難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么?”一面說,一面將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。
謝如琢望了她好一會兒,方才淡淡道,“青桃,若我沒記錯,你嬸子是母親身邊的管事嬤嬤吧?”
青桃愣了半晌才反應(yīng)過來謝如琢口中的母親是誰:“回小姐,是的。奴婢的嬸娘就是大夫人身邊的王嬤嬤?!?/p>
謝如琢點了一點頭,幽幽道,“你這話,若是叫有心人聽了,說不定還以為是王嬤嬤教唆,好叫我們母女不和呢?!?/p>
“小姐明鑒,奴婢絕對不是被人教唆,而是為您打抱不平啊!”謝如琢的話一出口,青桃就嚇得花容失色,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床榻前,一副忠心奴才的模樣。匍匐在地,眼睛卻滴溜溜的亂轉(zhuǎn)。
往日里自己每次說大夫人壞話的時候,四小姐都是同仇敵愾的,怎的今兒個,竟然說出這種話來?
“是么?”
謝如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將青桃的慌亂收入眼中:“那你倒是說說,你替我打抱不平什么?”
青桃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謝如琢,見她臉上帶著幾分的蒼白,又想起那幾日打聽到的消息,因此斟酌了一番,才道:“大夫人平日里沒少克扣咱們聽風(fēng)院的月銀物品,偏還在您面前裝作一副好心娘親的模樣,明擺著是欺負(fù)小姐您是個心善的!這倒罷了,最氣人的,還是她為了自己的兒子,將大少爺?shù)拿曋糜诓活?,奴婢聽說,大夫人沒少在老爺面前說大少爺?shù)膲脑捘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