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子鑒和沈月同時頓足轉(zhuǎn)身。
沈醉起身下床,一步步向他們走過去。隨著她的走動,寬大的病房號便貼著她的身體晃動,帶著某種獵獵的殺氣,氣勢迫人。
沈醉走到他們面前,專注地看向沈月,看得沈月全身發(fā)毛,整個人都開始起雞皮疙瘩。她警惕地往后退去:“你想干什么?”
沈醉不以為然地笑了笑:“干什么?這話不是應(yīng)該我來問你?這些年你說了那么多我對你干過的事,哪一件真是我干的呢?”
沈月以為她想取得許子鑒的信任,頓時松了一口氣,嬌弱地說:“以前的事,我都忘了?!?/p>
“以前的事我以后自然會一件件地討回來,今天么就先算最近的賬!”
沈醉看著她,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可越是這樣沈月卻越感覺到某種危機(jī)。
“姐姐……”
突然她身子一個踉蹌,整個人重重往后退去,后背重重砸在墻上,痛得她當(dāng)場就發(fā)出“啊”的一聲慘叫。
許子鑒看著自己不知何時被握住的手腕,半天才反應(yīng)過來,一把甩開沈醉的手,飛一般地沖向沈月,將她抱進(jìn)懷里。
“月兒,你沒事吧?”
“子鑒哥哥,我好疼啊……”
沈月縮在他的懷里瑟瑟發(fā)抖,一副馬上就要暈死過去卻又咬牙堅持的姿態(tài)簡直讓許子鑒要心疼死了。
“別怕,我們現(xiàn)在就去做檢查。別害怕!”
許子鑒連忙將她公主抱在懷里,憤怒得恨不得立刻把沈醉撕成碎片:“沈醉,你太過分了。如果月兒有什么三長兩短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?!?/p>
“砰!”
沈醉一拳砸在旁邊的桌上,鮮血從她的手背上流了出來。她仿佛不知道疼痛般,站在原地冷冷地跟許子鑒對視:“我沈醉做人向來光明磊落,坦坦蕩蕩。我做過的事我認(rèn)。既然她要讓你認(rèn)為我在桃花林里推她了,我怎么能不做實(shí)了,白受這樣冤枉?”
許子鑒臉上閃過一絲困惑,他看著懷里哭得梨花帶雨的沈月,眸中閃過幾分疑惑。
沈醉好像確實(shí)是……
“子鑒哥哥,我是不是快要死了,我頭好疼啊。我會不會腦震蕩啊,會不會影響我以后記臺詞啊……如果不能記臺詞,大導(dǎo)演肯定不會找我了……我就當(dāng)不了影后了,嗚嗚……”
許子鑒剛剛動搖的心思頓時變成心疼,他低聲安慰道:“不會的,我們馬上做檢查……”
沈醉看著許子鑒那副緊張的仿佛“天榻了”的樣子,冷笑一聲:“急什么,這才剛開始呢。這次是撞頭,下次還有水淹,還有推下樓梯,還有滑雪場里的陷阱。沈月,當(dāng)初的樁樁件件,我可都記著呢?!?/p>
許子鑒震驚地看著她:“你胡說什么?”
沈月懶得再理會她,轉(zhuǎn)身往病床走,往后抬了抬手:“趕緊滾吧,再不去看醫(yī)生,只怕剛腫起來的包都要消失了。”
許子鑒看著沈月纖瘦挺拔的背影,只覺眼前的人極為陌生。
她,真的是他認(rèn)識的沈醉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