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洛寧放下書,揉了揉眉間,秋雨立馬機(jī)靈問,“小姐可是要休息一下?”
司徒洛寧點(diǎn)頭,不知是否是錯覺,最近她總感覺有人在暗中觀察她,對方敵友不明,目的不明,她不太喜歡這種被人監(jiān)控著的感覺。然在紅鸞宴上她耗了太多精力,謹(jǐn)慎起見她也未用占卜,即使這幾天休息了幾日,但有時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。
起身,對秋雨和春季囑咐一聲,“半個時辰后叫我。”說完便走回閨房。
秋雨和春季緊跟其后。
灝王府,拓拔錦灝書房。
拓拔錦灝背著手站在窗邊,著一身玄色錦袍,俊美的臉龐在微弱日光的照射下更加耀眼朦朧,手里是暗影這幾日觀察司徒洛寧的行跡調(diào)查報告,望著窗外,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復(fù)雜情緒一閃而過。
暗影正跪在在他身后,“主子,是否接著調(diào)查?”
拓拔錦灝不語,根據(jù)暗影的調(diào)查,這司徒洛寧是在一場大病之后性格突然發(fā)生大變化,開祭壇,拆通天閣,最讓人在意的便是她對拓拔錦醇的態(tài)度,仿佛一夜之間就換了一個人似的,殼子雖然還是,但似乎內(nèi)里的不是了。
以及,她對他的態(tài)度……
這一切,都不得不讓他開始在意,于是才派了暗影去調(diào)查跟蹤司徒洛寧,但從報告里面看出,未曾有過一絲奇怪之處。
“繼續(xù)。但注意不要被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“是。”暗影隱去。
房間內(nèi),只剩下拓拔錦灝之人,微風(fēng)拂進(jìn)窗戶,吹起男人垂落于胸膛的發(fā)絲,拓拔錦灝嘴角勾起一絲趣味的弧度,司徒洛寧,可別讓本王失望啊……
丞相府
司徒洛寧躺在床上,雙眼緊閉,眉頭緊皺,額頭逐漸泌出些汗水,口中模糊不清的呢喃著,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攥緊錦陂,似乎正在做著噩夢。
這時,秋雨慌慌張張的闖入司徒洛寧房間,“小姐,小姐,大事不好了!”
半個時辰已到,春雨正準(zhǔn)備按照司徒洛寧的吩咐來喊她起床,卻被秋雨這驚慌失措的模樣嚇了一跳。
連忙扯住她,眉頭緊擰,“何事你要這般驚慌?小姐還未醒,你這般大呼小叫的要是驚著她,又該當(dāng)何罪!”
秋雨連忙捂嘴,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內(nèi)室的方向,小聲道,“四皇子和太史一家找上門來了!似乎是因?yàn)楦缎〗闶軅乱邑夹〗憷碚撃?!?/p>
春雨眉頭一皺,冷哼一聲,“看來這付小姐和那位蘇小姐受的教訓(xùn)還不夠,以為憑著四皇子就可以任意欺負(fù)我家小姐了呢!癡心妄想!”
“就是就是,”秋季贊同的點(diǎn)頭,她也很不喜歡那些人?!艾F(xiàn)在老爺夫人還有大少爺正在正廳招呼他們,我遠(yuǎn)遠(yuǎn)看了一眼,臉色很不好看,似乎來者不善。”
“那我便要看看他們是如何來者不善!”司徒洛寧披著外衣從內(nèi)室走出來,臉色漠然,眼神冰冷。
她早早就料到那付水仙絕不會善罷甘休,所以她這一舉動也在她的策劃之中。正巧她現(xiàn)在心情不佳,既然有人親自送上門給她當(dāng)出氣筒,她自然全力配合。
“小姐?!眱扇诉B忙行禮。
在春季和秋雨的侍候下,司徒洛寧很快就穿戴整齊,邁著腳步朝府中正廳走去,還未踏入正廳,遠(yuǎn)遠(yuǎn)就傳來了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付水仙囂張而得意的聲音。
“哼!不管怎樣,我就要司徒洛寧親自給我端茶下跪道歉!不然,這事我們沒得商量!”
端茶?下跪道歉?
司徒洛寧嘴角一絲譏諷,這付水仙以為她是什么人?
秋雨和春季兩人自然也聽到了付水仙的話,頓時一怒,秋雨氣憤道,“這付小姐以為自己是什么人!憑什么讓我們小姐給她道歉,是她應(yīng)該跟我們小姐道歉才是!”
春季也道,“不要臉!”
正廳中,聽到付水仙的話,司徒青云心生不悅,直直看向付水仙,眼含銳利和怒意,“付小姐為何出此狂言!當(dāng)真以為我們丞相府是好欺負(fù)的嗎!”見付水仙被他震得一愣,轉(zhuǎn)頭看著太史,“付大人,難道你也這般認(rèn)為?還是說,你以為憑你女兒的身份就能和我女兒相當(dāng)???”
“呃,這……”太史猶豫了,因?yàn)樗緛砭筒惶膺^來丞相府尋個問法。
當(dāng)時付水仙回到家中的時候他們都被嚇壞了,著急詢問之外才知這一切皆是司徒神女作為。心里憤怒又無奈,畢竟司徒洛寧的身份可不一般,普通人還好,他還能為愛女討回公道,這司徒洛寧……
太史夫人見丈夫一臉猶豫不決心生忐忑的模樣,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,沒用!四皇子都在這里為他們撐腰了還怕這丞相府做什么!
太史夫人眼珠子一轉(zhuǎn),臉色猛地一變,眼里逐漸泛起淚光,擰著絲帕抽抽噎噎,一邊委屈的看著司徒青云,“丞相大人!做人要講究良心,我家大人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太史,我家仙兒跟司徒神女的身份自然不能相提并論,但這不能無緣無故就傷害他人哪!可憐我家仙兒的臉,這讓她以后如何見人??!”
付水仙配合的委屈叫喚一聲,“娘……”
司徒一家見此情形,心里嗤之以鼻,不敢見人了還敢出來惡心他們!
丞相夫人放下茶杯,用手絹優(yōu)雅的抿了抿嘴,冷冷的瞥了付水仙母女一眼,淡聲道,“太史夫人也說,做人要講究良心,那太史夫人可曾問過付小姐,為何我家寧兒會對她動手呢?”
寧兒的性子她最了解不過,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考量,定不會無緣無故動手打人,說到底,還是這付水仙沒有說實(shí)話。
“還不是因?yàn)槲壹蚁蓛阂蔀樗幕首渝?,她心生嫉妒,才會動手打人。只可憐了我的仙兒,四皇子,你可要為我家仙兒做主啊……”太史夫人突然跪在拓拔錦醇的面前,哭得情真意切,若不是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和得意泄露了她的目的,還真是的挺感人的。
“四皇子……”付水仙也委屈的望著拓拔錦醇,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,閃爍著晶瑩的淚光,可惜配上那慘不忍睹的臉蛋,讓人連看的欲望都沒有。
拓拔錦醇也是掃了一眼后便覺得刺眼,厭惡的偏過頭,看向司徒青云,沉聲道,“丞相大人,司徒神女無緣無故指使下人毆打我未婚妻,這事,望丞相大人給我個解釋。”
付水仙如今是他的未婚妻,司徒洛寧動手打了她,就等于打了他自己。若是不把此事解決,他日后定會落個不為妻子出頭的懦夫稱號,還會成為皇城百姓飯后閑聊的笑談。
想到此,拓拔錦醇不由得對付水仙生起了一絲厭惡,好端端的不在家好好待著,去惹那司徒洛寧做什么!
角落中一直默默觀察著形勢的蘇婉欣嘴角牽起一抹詭譎的笑容。
“哦?那四皇子希望本尊如何解釋?”
先聞其聲未見其人,眾人同時一怔,紛紛抬頭看向門口。
只見一身白衣的司徒洛寧正徐徐走來,神情高深莫測,肌膚勝雪,清艷絕俗,雙目猶如千年寒潭般冰冷,冷冷的掃視一周,最后落在上座的拓拔錦醇身上,飽含譏諷。
拓拔錦醇眸色一沉,不悅的看著她,“司徒神女這話又是何意?神女無緣無故傷了本皇子的未婚妻,難道就不應(yīng)該給本皇子一個說法和解釋嗎!莫非堂堂神女當(dāng)真想草芥人命不成!”
這司徒洛寧,仗著自己是神女的身份,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!今日他若不好好打擊她的囂張氣焰,往后她還不爬到他的頭上來!他未來乃是一國之君,若他今日示弱,傳了出去,日后又怎么在朝廷立足,樹立威信!指不定還會助長拓拔錦灝那廝的氣焰。
拓拔錦醇打定了心思今日要好好打擊司徒洛寧一番,讓她知道知道他的威嚴(yán)!
“無緣無故?草芥人命?”司徒洛寧好笑反問,極為不屑,先不說她是因何緣故教訓(xùn)這付水仙,就這個草芥人命,誰說都可以,就他拓拔錦醇不成!
想她上一世,逆天改命,陷害忠良,掏心掏肺為他博天下,做盡了喪盡天良天理不容的事,到頭來呢!最終讓這男人屠盡她丞相府二百五十八人口,血流成河!
而今,重活一次,她還未找他復(fù)仇,這男人竟開始污蔑她草芥人命,可笑!
“難道神女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敢承認(rèn)!我家仙兒聰明伶俐,可愛善良,深得四皇子的喜歡,而眾今天下,誰不知神女你對四皇子癡情已久,因此你才在嫉妒之下對我家仙兒下此毒手!哼,真不知道像你如此陰狠歹毒的人,怎會當(dāng)?shù)蒙衔覈恼疾穾煹模€不及我家仙兒的萬分之一呢???”太史夫人因?yàn)橛兄幕首訐窝?,便變得肆無忌憚起來,看到司徒洛寧終于出現(xiàn),當(dāng)即站起身單手叉腰指著她的鼻子陰陽怪氣道。
在她看來,她家仙兒是陛下欽定的準(zhǔn)皇子妃,日后四皇子若登位,那仙兒即是母儀天下尊貴權(quán)威的皇后,身份比起司徒洛寧,只高不低!
啪——
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驟然響起,太史夫人捂著臉,不可置信的看著打她的人。
眾人震驚的看著狠狠打了太史夫人一巴掌的丞相夫人,似乎沒有意料到一向優(yōu)雅大方、賢淑溫柔的丞相夫人竟會有動粗的一天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