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顯然被夏遲的話弄得有點暈頭轉(zhuǎn)向了,如果告訴她的是正確答案那她又怎么會回答錯誤被斷首了,這顯然說不過去。
“我還沒蠢到讓自己手上沾上人命來增加自己的心里負(fù)擔(dān)?!毕倪t開口說道,語氣平穩(wěn)的可怕:“我故意遞給你們眼神發(fā)出我要騙她的信號,然后在告訴她答案的時候猶豫,讓她以為我在憋壞心思?!?/p>
夏遲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施燦燦的尸體前,用腳把她的作答紙從血泊中挪移出來,上面赫然寫著“王”。
“只能怪她自作聰明地認(rèn)為我告訴她的是錯誤答案,然后在寫答案的時候故意填了相反的那個。”夏遲說道。
唐鶴看向夏遲的眼神變了,眼前這個男人太可怕了。
不管是剛才試探自己的身份,還是現(xiàn)在以這種手法淘汰施燦燦,她都完全沒有想到夏遲那看似平靜的眼神底下藏著的真實想法。
他只覺得這個男人極度危險。
反觀羅一謙就淡然很多,他似乎在夏遲說出“我沒騙她”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猜測到了夏遲的真實意圖。
如今施燦燦已死,游戲大概率也要結(jié)束了。
大火從角落里幾步上前,沉默地看了眾人一會,然后壓低了聲音開口。
“接下來開始第三回合,諸位的圖案開始輪換?!?/p>
什么?唐鶴顯然有些震驚。
居然連嫌疑最大的施燦燦都不是內(nèi)奸,那場上還有誰會是...
她的目光依次掃過姜穗和羅一謙,最后停在了夏遲身上,但又覺得不太可能,夏遲一直在為找出內(nèi)奸不斷謀劃設(shè)計別人,但不得不說他確實有想找出內(nèi)奸的意向,難不成...
這些都是他裝的?
唐鶴從未感覺如此焦頭爛額,隨即身體涌現(xiàn)出深深的無力感,精致美麗的臉龐此刻卻顯得異常蒼白。
這場游戲顯然已經(jīng)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圍。
“這內(nèi)奸也太難找了,我都不想玩了?!绷_一謙悠哉打了個哈欠說道:“好想哪天可以一睡不醒啊?!?/p>
夏遲手摸著下把思索著什么,全然沒有理會其余三人。
幾分鐘的沉默后夏遲轉(zhuǎn)身對大火問道:“能再介紹一下關(guān)于‘教師’那部分的規(guī)則嗎?”
雖隔著面具看不出大火的表情,但他明顯一愣,隨即回答道:“當(dāng)然,在游戲開始前會進(jìn)行身份卡抽簽,在房間內(nèi)有一個人會被選定會‘教師’,而其余人則是‘學(xué)生’。”
在重新確認(rèn)了規(guī)則后的夏遲卻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。
“這次怎么分組?”唐鶴問道。
按照每輪輪換的話,這次就該輪到夏遲與姜穗一組,但按照剛才夏遲對付自己的手段,不難想象他會對姜穗做出怎樣的脅迫。
夏遲隨即又再次說出了出人意料的話:“你們?nèi)齻€一組。”
“三個一組?可規(guī)則不是說密談室一次只能進(jìn)去兩個人的嗎?”唐鶴大惑不解地問。
“誰讓你們?nèi)ダ锩媪?,你們?nèi)齻€一組留在外面。”夏遲談?wù)務(wù)f道。
“???”唐鶴更加震驚了,她已經(jīng)完全無法理解夏遲在想什么了:“那你呢?”
夏遲停頓了一會,然后轉(zhuǎn)身面向大火。
“我邀請你進(jìn)密談室密談。”
此話一出連悠哉休息的羅一謙都有些不淡定了:“喂,你在搞毛?。俊?/p>
唐鶴更是懵到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“我?”大火用手指向自己向夏遲確認(rèn)。
“沒錯,就你?!毕倪t確認(rèn)自己沒有叫錯人。
夏遲與大火兩人在房間兩端互相注視對峙著。
半響后,大火才開口說道:“我接受?!?/p>
眾人臉上此刻都仿佛寫滿了問號,誰能想到夏遲居然會邀請裁判去密談?再加上大火方才的那句“夏遲,你是特別的。”,他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出現(xiàn)在這是否和夏遲也有關(guān)系。
夏遲與大火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進(jìn)了密談室,關(guān)上了木門。
密談室中燈光仍在時而閃爍,房間內(nèi)展現(xiàn)出怪異的畫面,本該用于參與者們秘密交談用的房間,此刻確是一個參與者與游戲的裁判共同在內(nèi)。
大火自覺地坐到了其中一張椅子上,隨后對夏遲也說到:“坐。”
夏遲隨即也坐在了大火的對面,兩人隔桌對視。
“七原罪”夏遲意義不明地說了個詞語。
“哦?”大火迅速回應(yīng)道,但口氣依舊沉穩(wěn)。
“我的身份牌背面的符號是路西法的傲慢。”夏遲繼續(xù)說著:“明明這么明顯的線索擺在眼前,我居然沒有在意。”
大火沒有回應(yīng),似乎在等著夏遲繼續(xù)說下去。
“傲慢、嫉妒、暴怒、懶惰、貪婪、暴食、欲色,你將天主教的七大罪融入在游戲中,可明明是七罪,卻只有六張身份牌,不是很奇怪嗎?”夏遲眉毛上揚,嘴角些微有些顫抖:“是你拿走了其中一張對嗎?”
大火顯然有些驚訝,但卻直接承認(rèn)道:“是我拿走的,因為你們只有六個人用不了七張。”
“你這話顯然很矛盾,你制作這些卡牌的時候難道只做了七張嗎,那要是出現(xiàn)了八個人呢?多出的一個人該怎么辦?”夏遲不急不慢地說道:“你既然在牌中加入了七原罪,說明你清楚地知道這一場游戲中只會出現(xiàn)六名玩家,何來多出一張之說?”
夏遲沒給大火回應(yīng)的機會,又搶先說道:“而且你拿走的那張牌,不會恰好是寫有‘教師’的內(nèi)奸牌吧?”
“夏遲...”大火看似欲言又止,思索了幾秒才開口:“果然你的每次出現(xiàn)都如此令人不快?!?/p>
短短一句話的信息量讓夏遲思維停滯。
“每次?”夏遲抓住重點問道:“我不是第一次出現(xiàn)在這?”
大火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,隨即欲轉(zhuǎn)移話題:“你知道嗎,有時候太聰明并不是件好事,你會活得很累?!?/p>
夏遲沒想到眼前這個設(shè)計出殺人游戲的瘋子能說出這種話,但情況眼下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,他難道以前就見過自己?
怪不得夏遲總感覺這個面具男自從他進(jìn)入這個房間開始就在特別注意他。
“你說的沒錯,所以我選擇了自殺?!毕倪t恢復(fù)了一下情緒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大火突然大笑起來,一反方才沉著的姿態(tài):“是啊夏遲,你的死是留給這個世界最后的美妙樂章!”
大火突然癲狂起來,夏遲甚至懷疑他本身就是這個面目。
是個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