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溪耳朵里只剩下劇烈的嗡鳴,臉上一片火辣。
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在臉頰上灼灼燃燒蔓延,痛到她淚水止不住在眼眶打轉。
“你賠我畫,賠我顏料……”
蔣溪看著地上已經(jīng)被踩爛的畫,以及亂七八糟顏料,她低聲呢喃道,聲音仿佛破碎了一般。
張楠一臉不以為然道:“就你這破東西,能值幾個錢?你還真以為畫畫,就能為大畫家,然后養(yǎng)活自己???你要真有本事,你弟弟哪會還在醫(yī)院躺著?”
“行了媽,反正車也還給她了,今后咱們也不動她的。不過蔣溪,我勸你那車最好別亂開,乖乖停著就好,人唐家不過是送個意思,說不定等你嫁了后,還得順過去。”說到這,黃婧琪話頭一頓,語氣忽然急轉而下,充滿警告,“今晚的事情,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?!?/p>
說完后,母女倆狠狠瞪了蔣溪一眼后,便揚長而去。
蔣溪站在原地,看著滿地狼藉,眼淚掉得更為兇猛。
……
翌日,蔣溪醒來,眼睛紅腫得厲害,里面布滿了血絲。
她起床洗了把臉,透過鏡子,瞧見自己略顯憔悴的臉色,不由深吸了口氣,強迫自己打起精神。
吃過早餐后,她收拾一下餐桌,便打算出門去采買顏料。
她平時用的顏料,昨晚全被張楠母女弄壞了,畫畫于她來說,不僅是生活的一部分,更是收入來源。無論如何,她都不可能停筆,因為她的弟弟需要用那微薄的收入,來維持生命。
蔣溪剛要出門,門鈴卻先響起來了。
她疑惑的去開門,就見李浩一身黑衣站在外面。
“早上好,蔣小姐?!崩詈乒Ь吹膯柡虻馈?/p>
蔣溪愣了愣,連忙回應:“早上好,請問,李先生這么早來,有事嗎?”
“是的?!崩詈七f過手中一個文件袋,道:“這是車子入戶的文件,請您收好。”
“原來是這個啊,真是麻煩你了。”
蔣溪順手接過,心里嘆道,這人還真是盡責,大清早就跑來送這個。
“另外,還有這個……”李浩沒急著離開,又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,遞到蔣溪跟前,“這是我們總裁為蔣小姐安置的一處住所,總裁說蔣小姐住的地方治安不好,為了您的人身安全考慮,希望您可以搬過去。”
蔣溪有些錯愕的瞪著那串鑰匙,好一會兒才回神道:“這……就不用了吧?我住這兒挺好的,也沒什么人身安全隱患。何況我只是你們總裁的未婚妻,這東西我不能收?!?/p>
“蔣小姐,您收下吧,不然我不好回去交差?!崩詈埔荒槥殡y的說道。
蔣溪堅決搖頭:“不行,我真不能收。”
她這都還沒嫁過去呢,就又收車又收房,怎么想都覺得不合適。
李浩見她堅決不收,一時也沒了主意,只好去打電話給主子請示。
過了一會兒,他又回來了,還把手機遞給了蔣溪:“我們總裁想跟您說幾句。”
蔣溪瞳孔一縮,臉上掠過一絲慌張。
傳言,唐家現(xiàn)任族長為人冷酷,手腕鐵血,行事殘暴。她猜想,對方說話肯定也很嚇人,所以接手機的動作都顯得有些遲疑。
等了好片刻,她才咬牙拿過,附在耳邊:“是我,蔣溪!”
“嗯?!焙芸?,手機傳來一道淡淡的嗓音,“為何不要我安排的住處?”
出乎意料的,那聲音竟沒有想象中的蒼老,竟非常低沉,如同大提琴的曲調,清清冷冷,意外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