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聞野頭也不回離開病房,放肆的笑聲帶著暢快,落入我的耳中只覺刺耳無比。
等我離開休息室時,宴會已經(jīng)快要結(jié)束,中途的離開導致我被領班大罵一頓,好在我平日里工作積極,這才保全了這份兼職的工作。
酒店長廊,透過窗戶吹進來的寒風讓我不自覺打了個哆嗦,眼神也變得清明。
昏暗的燈光下,我隱約看到了拐角處的身影。
“誰在那邊?”
作為離開的必經(jīng)之路,我壯起膽子走了過去,只看到一個男人倚靠在墻上,他醉眼迷離,身上散發(fā)酒意。
“你好,需要給你叫車嗎?”
我只覺得這人長得眼熟,但并未多想,也不想讓他發(fā)現(xiàn)我的身份。
曾經(jīng)的徐家大小姐成了酒店服務員,說出去只會讓我更像小丑。
那人半躺地上,我蹲下身子輕戳了戳他的肩膀,還不等我開口,下一秒他就直接撲了上來——!
“啊——”
我驚叫一身,下意識想要推開,迎面卻感受到了對方熾熱的呼吸。
“別走……”他的聲音如同寶石劃過絲綢一般,充滿欲望的暗?。骸敖o我——”
堅實的手臂箍住我的腰際,把我整個人禁錮在他懷中,我?guī)状螔暝鸁o果,他把頭埋在我的腰際,熟捻的技術幾乎要讓我繳械投降。
走廊昏暗的燈光下,我下意識嚶嚀起來:“蘇聞野…”
男人身體一僵,深邃如海的眸子晦澀不明。
“是你?”
他認出我來了?
我怔住,但呼吸儼然因為激吻而加劇,喘息之間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。
顧彥深——
顧星藍的小叔叔!
驚訝之余我下意識屏息凝神,緊接著顧彥深放開了束縛,我長舒一口氣,重獲了自由。
顧彥深,澳城只手遮天的人物,哪怕徐家沒有破產(chǎn),也是我不敢去肖想的存在!
“對不起顧先生,是我打擾您休息了……”我也顧不得穿鞋就往電梯跑,他一把攥住我的手,似乎是不想讓我離開。
修長的睫毛在眼瀲下面投出一片陰影,良久顧彥深又放開了手。
“注意安全?!?/p>
我也不敢再跟他糾纏,匆忙道了聲謝就沖出了長廊。
夜風呼嘯,讓我的心境徹底冷靜下來,兜里的手機‘嗡嗡’了兩聲,我低頭看手機,屏幕上是我爸爸發(fā)來的語音。
“快來醫(yī)院,你媽病情又惡化了!”
我腦子轟一聲,來不及多做反應,立刻從打了車奔向醫(yī)院。
輕車熟路的來到病房,本該有人的病床上空空蕩蕩,我的心整個一沉。
“你媽媽剛剛突然大出血,現(xiàn)在還在icu沒脫離危險?!蔽野指C在椅子上,身體有些佝僂,整個人蒼老許多。
我蹲下身子,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,“爸爸沒事……媽媽一定會好起來的!”
半個月前,我媽半夜開車意外發(fā)生車禍墜崖,連帶著從后備箱取來的最后一點積蓄也燒個精光,而她胸骨插進肺部,命懸一線,家中實在沒錢,我爸求爺爺告奶奶,這才借來錢做了保險治療。
“醫(yī)生說,你媽身體本來就不好,這次惡化也是并發(fā)癥導致,要是再不動手術,人就徹底沒救了……”
“那還猶豫什么,趕快讓醫(yī)生做??!”我著急喊道。
“你媽的情況太嚴重,那個醫(yī)生說,全澳城只有一個人能保證這場手術萬無一失?!?/p>
說著,爸從衣服口袋里翻出了一張金燦燦的名片…
我接過名片定睛一看,如五雷轟頂一樣,直接呆在了原地。
顧彥深。
又是他?
想到先前的經(jīng)歷,猶豫爬上了眉梢,讓我一時間僵持在了原地。
就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時候,遠處兩道的身影從別的病房里拐出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