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金祥冷冷地看向路芹,路芹被那道目光所嚇到,立刻低下了頭。
“沈婉,你捫心自問,你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嗎?你有把粟粟當(dāng)親生女兒嗎?你怎么那么確定路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?明天我會學(xué)校親自證實一些事情。”
一番嚴(yán)聲指責(zé)令沈婉無言以對,她陷入一陣深深的沉思之中。
回想起路粟離開時的那抹無奈和悲哀,她的心如同被針扎了一般疼痛難耐,眼底盡是自責(zé)。
“如果以后依舊發(fā)生類似的事情,我會讓路芹離開路家?!?/p>
聞言,路芹脊背發(fā)涼,驚恐的目光望向路金祥。
雖然看到沈婉的動搖時,她的心中難免慌張,但她太了解沈婉了,一兩句話就哄過來了。
“爸爸,我……”
不等路芹的話說出口,路金祥冷聲打斷,“你應(yīng)該叫我姨夫!。”
路芹很是尷尬地站在原地,這么些年,路金祥從未真正接受過她。
路金祥扶著路老爺子回到房間,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路芹和沈婉。
“媽媽,對不起,都是我把事情搞砸了。”路芹主動上前挽著沈婉的胳膊,摸著眼淚。
沈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但什么都沒說。
察覺到反常,路芹有些隱隱的擔(dān)憂,“我決定搬出去,感謝您對我這么多年的照顧,我不能再給您們添麻煩了。”
“搬出來干什么?”沈婉還是有些不太放心,緊張地說道:“這里是你家,你還要去哪呢?”
“可是我的存在已經(jīng)給你們帶來了麻煩,粟粟總覺得我搶走了她的東西,久而久之,誤會會更大的?!?/p>
路芹再次將責(zé)任推到了路粟的身上,她用余光觀察著沈婉的神情變化。
“薇薇,今天的事情不怪你,是粟粟不懂事?!?/p>
見狀,路芹的眼底閃過一抹勝利的笑容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什么可是,你安心住在這里,粟粟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了,很少回來的
沈婉的心還是偏向自己,路芹懸著的那顆心才放下。
而此刻,路粟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中。
姜餅見到她時,立刻從地上起身,搖著尾巴朝她跑過來,緊跟在她的身后蹭來蹭去。
可路粟毫無感覺,根本沒有注意到姜餅的存在。
她突然很心疼原主,親生母親的冷漠與不信任已經(jīng)深深刺傷了她,路芹的設(shè)計陷害與這些相比,簡直就如用冰山一角,根本不值得一提。
路粟坐在床前的地毯上,委屈地抱著自己,她感覺到有一團(tuán)毛茸茸的東西蹭著自己,緩緩抬眸,看到姜餅時,她沒了往日的害怕,但也沒有心思去哄它。
姜餅悶悶不樂地低下了頭,低聲發(fā)出一陣嗚咽聲,趴在她的腳邊,安安靜靜地陪著她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姜餅好像聽到了什么動靜,猛地起身,飛一般的速度消失在房間里。
當(dāng)姜餅下樓時,常策剛好開門回來,姜餅咬著他的鞋子朝里走去。
常策的俊臉上帶著不解,蹲下里撫、摸著姜餅的腦袋,以為它在鬧脾氣。
“姜餅,媽媽還沒回來,我們在等一等?!?/p>
但是姜餅卻不聽,朝著路粟的房間叫了幾聲。
不等常策反應(yīng)過來,姜餅已經(jīng)不見了影子。
常策眉頭緊皺著,大步流星地朝著路粟的房間走去。
一推門,他邊看到路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,無精打采。
常策猛然想起他在電話里的態(tài)度,下意識以為路粟在生氣,在她的身邊坐下,柔聲說道:“今天下午是我不對,不應(yīng)該隨便發(fā)脾氣,我向你道歉?!?/p>
路粟依舊毫無反應(yīng),好像已經(jīng)將自己放空一樣。
常策也閃過一絲不解,今天是怎么了?太過于反常了。
“我給你講個笑話吧?”
這時,路粟終于開口了,“不要了?!?/p>
她怕自己成為第一次聽笑話聽哭的人,委屈縈繞在心頭,一時間難以消除。
常策將她攬入懷中,輕輕拍著她的肩膀,“發(fā)生什么了?嗯?”
“今天我回路家,路芹回來了?!?/p>
聞言,常策瞬間明白了一切,黝黑的眸子里閃過一抹陰冷,但目光落在路粟的身上時,卻滿是心疼。
路粟一直悶悶不樂,完全提不起興致。
常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,他向來不擅長哄女孩子,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。
“那你怎么樣才能開心?”
聞言,路粟緩緩抬眸,目光注視著常策,開口說道:“我想喝酒?!?/p>
“我?guī)闳?,就?dāng)你感謝你下午訂糕點了?!?/p>
路粟的大腦依舊在為原主感到悲哀,坐在車?yán)?,呆呆地望著車窗外?/p>
當(dāng)車子停下的時候,路粟發(fā)覺這里不是酒吧,不緊撅起了嘴巴,不滿地說道:“這是哪里?我要喝酒?!?/p>
“能喝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