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長的冬季已至末尾,安府近日可是熱鬧非凡,大街小巷所談論最多的便是安家的兩位小姐了。
自古就有三書六聘之禮,今日是沐王和太子同時命人送禮書之日。
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,兩人竟然選擇同一天下聘禮。
安可珺原本也對這些事情不感心趣的,沒想到紅柳比她還要激動著急,早早就把安可珺給叫起來梳妝打扮了。
紅柳給安可珺換上了一身看起來華貴一些的衣服,安可珺平日里穿的都是一些素雅的衣裙,顏色也都是偏向淺色的。今日卻難得穿了一次色彩艷麗濃重的衣衫。
“走吧!出去看看?!?/p>
紅柳給安可珺牽著裙擺,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。
出了玉衡苑,外頭到處都在忙活著,和玉衡苑里頭安靜悠閑的樣子完全不一樣。
安可珺從容的接受著一路上那些人看著自己時,或羨慕,或嫉妒的目光。
安可珺越往前面走,人就越來越多。到了大廳的時候,這邊的人簡直多到了放眼望去,全是下人在忙活了。
“哎呦呦!我說這是誰來了呢!原來是兮兒妹妹??!”安淼可沒有不惹事的認知,她穿著一身富貴喜氣的衣裙,頭上還梳著一個復雜繁瑣的發(fā)髻,仰著腦袋,抬頭挺胸的走過來。
“呵……”安可珺冷笑一聲,沒有搭理安淼,側(cè)身從安淼的身旁走過,好狗既然愿意擋道她讓著便是。
被如此輕視,安淼心中頓時出一股怨氣。
可不管安淼心中怎么怨恨,安可珺還是輕視了她。
禮書本是不需要她們操心太多,有專門的人會給按照安排來給弄好的,只是女兒家難免會有一些好奇,再加上安淼想要攀比一二的心理。
按照規(guī)矩,自然應該是太子殿下在前,安可珺滿不在乎的在旁邊看著聽著,全程安淼都是得意張揚的笑臉。
安可珺倒是無所謂,紅柳在旁邊都替安可珺覺得氣得牙癢癢,這個安淼還真是不是一般的討人厭!
直到太子殿下送過來的禮單全部宣告完畢,安淼這又悠悠走了過來,還真是安可珺躲都躲不開,煩人的蒼蠅有數(shù)百種方法可以一直粘著你不放過你。
“不知道沐王殿下給妹妹準備了什么東西呀?也說給姐姐聽聽嘛!”
這沐王的禮書還沒到呢,安淼就已經(jīng)認定了沐王的禮書絕對比不上太子送過來的,她心里頭洋洋得意。
皇浦晟可是她從安可珺手里搶過來的,安淼就是想要讓安可珺看看,她從安可珺那里搶過來的東西有多好??!
“沐王殿下準備了什么倒是不重要,重要的是沐王的心意。我想太子殿下恐怕現(xiàn)在根本就不想成這門婚事吧?”安可珺輕易不開口,一開口就直接讓安淼臉上得意招搖的笑容瞬間冷了下去。
“怎么了?二姐這是什么表情?身體要是不舒服要就消停會?!卑部涩B笑著,看著安淼那副慘白的臉,頓時心中生出一股快意。
安淼心里一頓惱火,安可珺這一番明嘲暗諷的話正好全都說到了點上了,安淼心里的那些煩躁全都被點燃了。
“沐王殿下禮書到!”
安淼冷哼一聲,硬生生將自己心里的話給憋了回去!
隨著匯報禮書的那位公公話音一聲一聲的落下,安淼的臉色也越來越黑。
沐王這聘禮哪里是不如太子殿下??!分明是在太子殿下的基礎之上,還在不斷的翻倍!安淼覺得,自己剛剛說出來的那些話現(xiàn)在簡直不想去回想,仿佛“啪啪”的在打自己的臉。
反觀安可珺,依舊一臉的無所謂的樣子。
“哼!你別得意得太早了!”安可珺越是無所謂的態(tài)度,安淼就越是覺得安可珺礙眼。
“???”安可珺訝異的回過頭,看了一眼安淼,笑道:“你怎么還在這兒呢?”
“你!哼!聘禮拿得多又怎么樣?你別忘了,還要帶嫁妝呢!”安淼不甘心沐王在聘禮之上狠狠的壓了太子一頭,這就像是在說她安淼不如安可珺一般,這讓心高氣傲的她怎么能甘心呢!
“嫁妝……嗯?”安可珺頓了頓,她記得原主的母親嫁過來的時候,可是太后讓人給置辦的嫁妝。不存在太后給置辦的嫁妝還會比不上安淼的。
皇家最不缺的就是金銀財寶什么的了,太后對自己最寵愛的侍女的出嫁,還是自己給指的婚,又怎么會吝嗇呢?
“對啊,嫁妝,你拿得出來嗎?”安淼聽到安可珺的話,以為安可珺害怕了,她得意洋洋的站過來,圍著安可珺轉(zhuǎn)著圈走著。
“嫁妝不勞煩你們操心,我會直接帶走我母親的,這原本也就是屬于我的?!卑部涩B冷冷一笑,心里想到,安家的內(nèi)務是陸曼一手打理的,就是不知道這原主母親的嫁妝還在不在了?
安可珺既然已經(jīng)適應了這個身份了,母親留下的嫁妝,她無論如何也要好好守住,不能讓這些人給偷偷摸摸拿走了。
“你母親的?安可珺,你在開玩笑嗎?她既然嫁到了我們將軍府來,那些東西也就是我們將軍府的了,怎么就是你一個人的了呢?”安淼瞧著安可珺這個態(tài)度,以為自己抓到了安可珺的弱點,揪著這一點不放。
陸曼早就已經(jīng)跟她說過了,安可珺母親帶過來的那些嫁妝可都是太后賞賜下來的,那里邊不乏有價值連城的珍品,讓人看了就覺得眼紅的。
“你們把我母親的嫁妝給怎么了?嗯?”安可珺緊緊的捏住了安淼的手,。
安淼頓時心中一驚,她竟然有些害怕。
“怎么?讓我來猜猜,陸曼把我母親的嫁妝私吞了吧?給你充當嫁妝嗎?”安可珺冷哼一聲,逼問著,這些后院里的勾心斗角她最是不屑,可也最是清楚。
安淼心中有些慌亂。
“你們吃進去的,我會讓你們乖乖的給吐出來!”安可珺瞇了瞇眼,一雙鳳目之中閃爍這睿智的光芒,那些小小的手段,怎么能逃過她的眼睛!
就憑陸曼母女,想跟她都,還嫩了點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安淼心里突然猛地一跳,慌亂得掙脫開安可珺的手。
安可珺看了一眼安淼,微微一笑:“什么意思?哼,你自詡京城才女,難道連這點淺顯的話都聽不懂嗎?”
“你!”安淼反應過來,可根本不知道在去說寫什么?
安可珺嘲笑了一聲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“站??!”
吃了這么大的癟,安淼自然不想就這么算了,急忙去找到陸曼。而陸曼最近也是事事不順,尤其是從太后壽宴回來被安城山狠狠的訓斥一遍,這讓她心中十分不滿。
而聽到安淼說起聘禮的事,她壓抑了許久的火頓時爆發(fā)出來。
“又是安可珺,好啊,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。”
陸曼直接將手中的水杯摔碎,旁邊的安淼頓時下了一跳。她看著陸曼那充滿怨恨的眼睛,心中頓時一喜,看來母親是要動真格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