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話音一落,忽見一道寒芒襲來,下意識閃身避開,待得再看去時,便見夜瞻身邊又多了一人,青衫著身,一副瘦弱書生的模樣。
“既是閻王爺有請,那就勞煩幾位先去前面探路吧!”
刺客咬了咬牙,一揮手,四個人頓時便分站不同方位,齊齊的圍攻二人!
屋內(nèi)燭火俱滅,唯有外間一彎月牙的光隱約照著室內(nèi),將這六道難解難分的身影映照的格外模糊。
那黑衣人未曾料到他們二人功夫如此高強(qiáng),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暗芒,突然撤了彎刀,換上一柄折扇來。
一旁的沈玉川余光掃見他折扇出手,一雙眸子霎時瞪大“夜瞻,趴下!”
她情急之下喊出對方的名字,手中兵刃脫手,直直的朝著那黑衣人擲了過去!
為首的黑衣人胸前插著一柄長劍,正是沈玉川所扔出的那把。
而沈玉川,手中沒了武器的瞬間,便被人偷了空子,直直的刺進(jìn)她的左肩!
夜瞻只覺得心口一疼,頓時暴怒而起,一手?jǐn)堖^沈玉川,招招狠辣的向剩余三人打去。
為首的驛站官員擦了一把額頭的虛汗,“微臣來遲,請安王……”
“還愣著做什么,快找大夫來!”
那官員一愣,這才看到他懷中還抱著一個男人!
見狀,那官員頭上的冷汗越發(fā)的多了,“微臣這就去,這就去!”走前,還不忘吩咐人:“將這些個人全部清理掉,莫要污了王爺?shù)牡胤剑 ?/p>
屋內(nèi)的琉璃燈次第點(diǎn)燃,有風(fēng)從門外刮過,將映照在墻上的身影吹得歪歪扭扭。
夜瞻坐在床邊,握著沈玉川冰涼的手,心中仿佛被人狠狠的捏著,連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可是還不等夜瞻想清楚這個問題,就見大夫提著藥箱走進(jìn)來,問道:“傷者在何處?”
夜瞻直起身子,給大夫讓出一條路,好讓他給沈玉川治傷。
那大夫微一診脈,又喂了沈玉川一顆藥丸,這才拿起一把剪刀來,便要去剪沈玉川左肩的衣服。
不想,他的手還未曾剪下去,身后就有人一陣風(fēng)似的刮過來,而后一把將大夫提起來摔到了一邊,嘴里還吼道:“你在干什么?!”
岳山是一路狂奔回來的。
那大夫已然五十出頭,此刻被岳山一把摔到地上,頓時便齜牙咧嘴的喊道:“你這后生怎的這么不講理?老夫來自然是治傷的!你竟然……哎喲,老夫的腰啊?!?/p>
夜瞻連忙命人將大夫扶起來,見岳山此刻的模樣,他皺了皺眉,“顏功曹,你這是做什么?”
岳山此刻才反應(yīng)過來自己做了什么,他眉眼一轉(zhuǎn),計上心來,道:“將軍身體有恙,一向是軍中的林軍醫(yī)給治的。這外來的大夫不知她原先的癥狀,若是貿(mào)然行事,反而會壞事的!”
聞言,夜瞻有些將信將疑,卻還是傳令下去:“速速去外城請林軍醫(yī)來?!?/p>
聽了他這話,岳山這才放下心來。
“娘,雪寧好渴?!?/p>
夜瞻皺著的眉頭更緊了,帶著幾分的審視看向沈玉川,“雪寧?是誰?”
岳山嚇得心驚肉跳,嘴里胡亂的掩飾道:“那是將軍的小字?!?/p>
“哦?”
岳山有些心虛的解釋道:“將軍體弱,所以夫人給他求了一個好養(yǎng)活的小字。”
夜瞻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便徑自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,想要喂給沈玉川。
不想,卻聽到她嘴里念另一個人的名字:“夜邵――”
夜瞻手里的水杯頓時便被捏緊了。
正在這時,林軍醫(yī)也急匆匆的趕到,“將軍的傷勢如何了?”
岳山頓時如蒙大赦,將林軍醫(yī)拉到床邊,“林軍醫(yī),您可算來了,將軍的舊疾怕是發(fā)作了,您快些看看吧?!?/p>
“勞煩王爺和其他人在外間等著,容屬下給將軍治傷?!?/p>
聞言,夜瞻沒有反對,只是帶著人出去的時候。
直到后半夜,沈玉川方才醒了過來。四肢百賅都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的沉重,左肩更是劇痛無比。
她緩緩的張開眼,卻見頭頂是天青色的帳子,頓時便有些恍惚:“我這是在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