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料,康帝卻不待他說完,便打斷了他的話:“行了,都別說了,傳朕的的旨意,令三司會審,還那些陣亡將士一個公道!”
夜邵臉色一僵,還想說什么,卻見康帝已然將證據等物都交給了何公公,“今兒個是慶功宴,扯這些齷齪的事情,實在是壞心情,來人,傳膳?!?/p>
薛丞相的背上,也起了一身的冷汗。
而后,那只手便將她的酒杯徑自搶了過去,對著前來獻殷勤的人道:“征西將軍受傷,不能喝酒。本王替他。”
齊侍郎本來只是想跟沈玉川套個近乎,畢竟如今的沈玉川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沒有實權的小王爺,而是手握十萬重兵的征西將軍!
沈玉川酒杯被搶,這才回過神來,她目瞪口呆的問道:“這是,什么意思?”
夜瞻的座位原就離她不遠,此時坐在她的身邊,倒也不算突兀。
聽沈玉川問話,他將酒杯放下,又自斟了一杯酒,“你剛受了傷,飲酒對傷口不好?!?/p>
沈玉川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,“那你用我的酒杯做什么?”
聞言,夜瞻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有些沖動了,他莫名的有些臉紅,“本王原以為軍中之人不計較這些,抱歉。”
沈玉川張了張口,伸手將夜瞻的酒杯拿了過來,“如此,便多謝王爺美意了?!?/p>
她靠過來的時候,身上若有似無的幽香也撲入了夜瞻的鼻端。后者心神一稟,理智上想要后退,可是身體卻是僵硬的一動不動。
沈玉川蹙眉看了他一眼,疑惑的問道:“王爺這是怎么了?”難道是她惡作劇太過了?
她剛要收回酒杯,就見夜瞻搶過酒杯,仰頭一飲而盡,帶著幾分倉促道:“將軍的傷是為本王而受,這是本王應該做的?!?/p>
夜瞻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紅暈,眼神卻已經恢復正常了。
沈玉川雖有些疑惑,卻也沒有深思。“旗山之戰(zhàn)死去的將士們,承蒙安王好意才能有今日的榮耀,微臣便是搭上性命,也難報安王大恩!”
殿內暖意如春,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,一派歌舞升平的氣象。
待得宴席散場,沈玉川一出殿門,便被凍得打了個哆嗦。她同其他官員告了別,見夜瞻的侍衛(wèi)前去攙扶他,便放心的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。
不想剛邁開腳步,便聽得身后有男聲響起:“征西將軍,你剛到京城,便迫不及待的站隊,是不是有些太快了?”
沈玉川只覺得渾身血液皆涌上頭,藏在袖間的手指也緊緊地捏成拳,“二皇子何出此言?”
夜邵今夜都覺得氣不順,憑什么夜瞻剛回京便處處壓制他一頭!
他只做了一個矜貴的笑容,提醒道:“無他,只是將軍你為人正直,不諳官場風氣,怕是一個不小心便會觸到父皇的霉頭,所以本宮提點一下你?!?/p>
“哦?”沈玉川臉上笑意越發(fā)擴大,“多謝二皇子好意,既然如此,本將軍也提點下你,皇上最大的霉頭,應該是――結黨營私!”
夜邵站在原地,看著沈玉川的背影越走越遠,眼中皆是深沉的陰霾。
可這樣的沈玉川,卻越發(fā)的激起了夜邵的好勝心。
他盯著沈玉川遠去的背影,眼中含著化不開的暗影:“好一個沈玉川,總有一日,本宮要讓你臣服于我!”
直到馬車駛出了皇城,沈玉川狂躁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了下來?!巴\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