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庭洲擰眉:“看我干什么?趕緊把自己包住,再讓我聞見這么難聞的味道我就把你從車上扔出去。”
傅蓉看他一副嫌棄的模樣,默不作聲的用衣服把自己給裹住了。
顧庭洲一直到回家,臉上的表情都冷冰冰的很不好看。
傅蓉也垂著眼睛不說話,只是在車子停下的時候,手指緊了緊,然后將顧庭洲那件男士毛呢大衣裹得緊了一些。
“她還罵你什么了?”
“嗯?”傅蓉聽到顧庭洲問,微微側(cè)頭,去看顧庭洲。
顧庭洲皺著眉毛,冷峻的臉上長眉在眉心微微蹙起。
傅蓉被顧庭洲這么看著,沉默了一下,才開口:“也沒有什么,回家吧,我去把衣服換了?!?/p>
說完,就要打開車門下去。
可是,手指剛放在車門把手上,把車門給推開了一條縫,就被顧庭洲那雙大手就扳住肩頭,給轉(zhuǎn)了過來。
顧庭洲皺著眉毛看她,“她還罵你什么你就跟我說,我娶了你不是讓你隨隨便便被那種人罵的。”
傅蓉對上顧庭洲的視線,半天沒有說話。
顧庭洲看她不說話,神情變得越發(fā)冰冷:“被人欺負(fù)了還不敢說實(shí)話?你是有多慫?”
“我是很慫?!备等剌p輕開口,然后抬手,將顧庭洲扳著她肩膀的手指給打開了,“我慫慣了?!?/p>
從小到大,她被人欺負(fù)的不少,雖然很多時候都心頭梗著一口氣想要報復(fù)回去。
想要家里人也幫她爭氣欺負(fù)回去。
但是,她總是受了欺負(fù)也不會回家跟父親說。
因?yàn)楦赣H很辛苦,父親身體不好,即便是受了氣,她也不想要讓父親擔(dān)心,所以一直憋著不說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顧庭洲看著傅蓉從車子上下去,然后往電梯口那邊走。
“你知不知道別人欺負(fù)你是在打我的臉?我是那種叫人打我臉的人嗎?”
“我給你丟臉了?”
傅蓉也不怕他,只是眼睛清明的看著他。
問的顧庭洲心頭的火都好像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,她沒有給自己丟臉。
好一會兒之后,顧庭洲才吸了一口氣,然后道:“我不想結(jié)婚第二天就跟你吵架,以后被欺負(fù)了要告訴我。”
傅蓉垂下眼睛,要把手從顧庭洲的手里面抽出來。
顧庭洲卻握的更緊:“我能保護(hù)好你?!?/p>
傅蓉心頭輕輕跳了一下,轉(zhuǎn)頭有些詫異的看向顧庭洲。
她能感覺到,顧庭洲的手很有力,很溫暖,把她的手攥的很緊,但是力道把握的非常好,沒有攥疼她的手。
晚上回家之后,傅蓉去洗了個澡。
然后將自己被弄濕的那件衣服扔進(jìn)洗衣機(jī)里面。
顧庭洲過來直接就把那件衣服給她從洗衣機(jī)里面拿出來,然后扔到垃圾桶里面了。
傅蓉皺眉看他:“干什么?”
一邊說,一邊要彎腰去撿。
卻被顧庭洲一把給拉住胳膊:“你是沒有別的衣服穿了么?都已經(jīng)滿是酒味了,還洗什么洗,直接扔了就好了?!?/p>
“我才穿了兩次的新衣服,洗洗還能穿一年好吧。”她平時沒有花錢大手大腳的習(xí)慣,自然不愿意把被酒弄濕了的衣服給扔掉。
她要彎腰去撿,顧庭洲那邊給拉著她又撿不到。
顧庭洲看她執(zhí)著的很,拽著她往外走:“我?guī)阍偃ベI一件?!?/p>
“不用。”
“我買單?!?/p>
顧庭洲拉著她往外走。
她想要拒絕都拒絕不了,總不能在出門的時候扳著半框死活不走。
想想以后跟顧庭洲生活在一起,還要給顧庭洲做飯洗衣服,他給自己買件衣服好像也不是太占他便宜。
傅蓉便跟著走了。
顧庭洲帶著她直接開車去銀座,看她洗完澡之后就穿了一件白色毛衣跟黑色打底褲,便在下車的時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了。
傅蓉看著他這件黑色毛呢外套,輕輕扯了扯,然后用鼻子嗅了嗅。
顧庭洲看她這個小動作,輕輕嘆了口氣,無奈道:“這不是剛才那一件,我這樣的黑色大衣總共有五件?!?/p>
“你有毒么?”
“給你穿就不錯了,毛病還不少。”
顧庭洲皺眉。
傅蓉要把外套往下脫。
顧庭洲擰眉給她裹好了:“不許脫,那白色毛衣太薄,穿出去什么樣子,不成體統(tǒng)?!?/p>
傅蓉聽他這么說,擰眉:“薄什么?很厚的好吧?一點(diǎn)都不透,哪里不成體統(tǒng)了?!?/p>
“叫你穿你就穿,廢話真多?!?/p>
顧庭洲脾氣一點(diǎn)都不好,但是傅蓉很感激她這件大衣。
因?yàn)橐幌萝?,寒風(fēng)一吹,她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。
顧庭洲也不忌諱扭捏,下車之后就拉著她的手往里面走。
傅蓉輕輕擰了擰眉毛,覺得顧庭洲是個自來熟,居然結(jié)婚兩天,就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拉著她的手到處走了。
進(jìn)了銀座商場,顧庭洲拉著她直奔二樓女裝。
傅蓉看著商場里面那些牌子貨,眉頭擰了擰。
顧庭洲也沒有耐心陪著她一家店一家店的逛,走了兩個女裝專柜,“隨便挑一件吧?!?/p>
傅蓉也沒有扭捏,進(jìn)去之后挑了一件淺咖色的毛衣套裙便對著柜臺的導(dǎo)購小姐:“這件吧,M碼?!?/p>
顧庭洲刷卡付款。
導(dǎo)購小姐將衣服包好之后遞給傅蓉。
傅蓉拿著衣服,顧庭洲那邊拉著她的手往一樓走。
傅蓉本以為顧庭洲會一直拉著她直接出門的,卻不想到了一樓首飾柜臺的時候,顧庭洲忽然停下了腳步,然后回頭看著她:“是不是缺了點(diǎn)什么?”
“沒有啊。”傅蓉開口,將手里面的衣服提了提,對他道,“衣服我拿著了,不缺什么?!?/p>
顧庭洲手指攥著她的手,“婚戒還沒有買?!?/p>
傅蓉微微怔了一下。
傅蓉被顧庭洲拉到柜臺前面,然后顧庭洲又是剛才買衣服的那句話:“隨便挑一款吧。”
“你可真隨便?!备等氐吐曕止玖艘痪洹?/p>
顧庭洲沒有聽清楚,問她:“你說什么?”
傅蓉當(dāng)然不會傻的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,便清了清嗓子,“選婚戒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,你也挑一下吧?!?/p>
這樣說了,顧庭洲才將視線放到柜臺里面的戒指上。
柜臺小姐看見顧庭洲跟傅蓉過來,笑瞇瞇的開口:“兩位選婚戒?”
“嗯?!备等貞?yīng)了一聲。
柜臺小姐將玻璃柜打開,然后從里面依次拿出來了三款婚戒給兩個人看:“這是我們專柜今年冬季出的新款婚戒,戒指內(nèi)側(cè)可以刻字的,兩位看一下有沒有喜歡的款式。”
傅蓉看著被擺在面前的三款戒指,覺得選哪一款都無所謂,因?yàn)檫@是顧庭洲要買的。
顧庭洲認(rèn)真掃了這三款戒指一邊,然后拿起中間那一款玫瑰造型的女士婚戒,牽起傅蓉的右手,給她套在了無名指上面。
旁邊的柜臺小姐看見戒指尺寸合適的套到傅蓉的無名指上,“這尺寸剛好適合您女朋友呢?!?/p>
“是老婆?!?/p>
柜臺小姐被顧庭洲這么一糾正,忍不住笑起來:“那太太您真是有福氣,有個這么貼心的老公?!?/p>
傅蓉想不出來顧庭洲哪里貼心。
但是一看柜臺小姐的視線在自己身上這件男士毛呢外套上,就一下子明白了過來。
傅蓉輕輕勾了勾唇角,看著自己手指上戴著的婚戒,抬眼問顧庭洲:“好看嗎?”
顧庭洲點(diǎn)頭:“我還是很有眼光的?!?/p>
傅蓉嘀咕:“臭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