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庭洲看她那一臉嫌棄的表情“那我允許你跟我提一個要求?!?/p>
傅蓉也不傻,要的就是這句話。
“我現(xiàn)在沒有什么要求,你先記著吧,等我什么時候有要求了再提?!?/p>
“也行,我不會食言的。”
顧庭洲的話傅蓉還是信的。
兩個人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后,便陷入到了尷尬的沉默之中。
一直到溫玉珍帶著飯盒跟保溫盒走進(jìn)來,都沒有再說別的。
溫玉珍帶著飯盒走進(jìn)來,看見兒子跟兒媳都沉默的要命,“你們兩個怎么了?”
“沒有,就是阿蓉餓了。”
顧庭洲淡淡道。
傅蓉皺著眉毛,掃了顧庭洲一眼。
溫玉珍開口:“你倆已經(jīng)昏迷了十幾個小時,這碗飯本來是九點鐘拿過來的,但是現(xiàn)在都已經(jīng)凌晨四點了,你們才醒過來,我去護(hù)士站熱了熱,給你們拿過來了?!?/p>
顧庭洲一聽這話,就知道母親肯定也已經(jīng)陪著他待了十幾個小時。
接過溫玉珍手里面的飯碗跟湯勺,開口道:“媽,你去吃飯吧,我又沒有什么重傷,我照顧著阿蓉吃飯就可以?!?/p>
說完,還看向傅蓉。
傅蓉也深諳一個孝順媳婦兒這時候應(yīng)該積極的回應(yīng)贊同丈夫的話,“媽,您去休息吧,顧……庭洲能照顧我?!?/p>
顧庭洲改了稱呼,很滿意,而溫玉珍也實在是累了,兒子跟兒媳這么一勸,便猶豫了一下,點點頭:“那好,我就去休息,你們有什么事兒給我打電話?!?/p>
“嗯,好,媽您回去吧?!?/p>
“我去送送媽。”
顧庭洲要把溫玉珍給送出去。
溫玉珍把他給按下:“不用了,我自己出去就行了,你在這兒陪著阿蓉吧,對了,要是不方便,你就搬到阿蓉的病房里面來,本來阿蓉這個病房也是雙人病房的,你們小夫妻在一間病房里面,也能方便你照傅蓉?!?/p>
溫玉珍想的周到。
顧庭洲也沒有拒絕,點了點頭,才把溫玉珍給送走。
顧庭洲將病房的房門一關(guān),看著傅蓉已經(jīng)自力更生的把飯碗挪到病床的桌子上,包成豬蹄的手笨拙的拿著勺子開吃了,“你是什么時候醒過來的?”
“一個小時以前?!?/p>
也就是在他醒過來之前沒多久,她就已經(jīng)醒過來了。
“醫(yī)生怎么說?”
“頭上破了個口子,手上被碎玻璃給扎了,其余的沒有什么事情了?!?/p>
傅蓉其實很慶幸,畢竟在這場車禍里面,自己沒有斷胳膊斷腿。
“顧庭洲,你是怎么開車的?”
她吃了一口飯,擰眉看著顧庭洲。
顧庭洲發(fā)現(xiàn)傅蓉終于腦子轉(zhuǎn)過來,才輕輕咳了一下,開口道:“當(dāng)時走神了一下,所以就出了這事兒,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要是故意的,我會懷疑你想要殺了我然后換個老婆。”
“不會,你這么合適省心的不是那么好找?!?/p>
顧庭洲想也沒想的就說出了心里話。
傅蓉吃飯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。
畢竟是閃婚后用來搪塞彼此的家人的,又沒有什么感情,跟逢場作戲扮演假夫妻沒有什么區(qū)別。
唯一的區(qū)別,大概就是那張結(jié)婚證是真的。
傅蓉的手指被炸扎傷了,拿些比較大件的東西還可以,但是拿一些小件的,精巧一些的東西,就總是有些不方便。
喝湯的時候,湯勺沒有攥好,一下子就落在了桌子上。
傅蓉要去撿。
顧庭洲伸手把那個勺子給拿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,然后換了一個新的勺子,將湯碗拿過去,舀了一勺,“我喂你吧?!?/p>
傅蓉抬眼,看著顧庭洲拿著湯勺看著她,心里面微微一動。
本來是打算周六回家去見見自己的公婆的,不偏不倚的,在去的路上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。
傅蓉的心里面有點悶悶的。
而顧庭洲倒是沒有怎么在意,在喂她吃完飯之后,便讓她休息了。
因為當(dāng)時出車禍的地點距離第二醫(yī)院太遠(yuǎn),所以就直接送到了A城的人醫(yī)里面去。
根據(jù)傷情的了解,起碼也要在醫(yī)院里面待個十天半個月的。
顧家為了表示對傅蓉的重視,她醒過來之后的第二天就全家都過來跟傅蓉見了個面。
本以為顧庭洲的父親會是一個一絲不茍很嚴(yán)厲的人,但是等到真的見面了,卻跟想象中來的有些不一樣。
因為顧庭洲的父親對她很平和,一點都沒有架子。
傅蓉的心里面多少有些放松下來。
顧庭洲的父親顧默山在離開之前還問了一句:“你父親情況還好嗎?”
傅蓉微微有些驚訝:“……爸,您認(rèn)識我父親?”
“是啊。”
顧默山笑了笑,有些嘆息。
傅蓉垂了垂眼睛,心里那種鈍痛感又涌上來。
這次不等她先開口講話,那邊顧庭洲就在父親的耳邊輕聲道:“去年沒了?!?/p>
顧默山聽見這句話,臉上表情微微怔了一下。
囑咐顧庭洲:“你好好照傅蓉?!?/p>
“嗯,知道。”
顧默山見兒子認(rèn)認(rèn)真真的答應(yīng)了,這才對著傅蓉道:“好孩子,不要太難過,以后顧家就是你的家,我們回跟你的親生父母一樣對你好的?!?/p>
傅蓉眼睛微微有些濕潤,“嗯,謝謝爸?!?/p>
送走了顧默山跟溫玉珍,顧庭洲那邊也不含糊,直接就跟醫(yī)生護(hù)士那邊說了一下,然后搬到傅蓉的病房里面來了。
傅蓉看著他將被子給抱過來,躺在旁邊的那張病床上,覺得有些扎眼。
顧庭洲也不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的人,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傅蓉的那股嫌棄勁兒。
“怎么你那邊的親戚還沒有過來瞧你一眼的?”
傅蓉擰眉:“大概是沒有收到消息。”
自己的姑姑跟親戚都在父親死后跟她拉了很遠(yuǎn)的距離,以前沒有嫁給顧庭洲的時候,還一個個的都上趕著給她介紹些歪瓜裂棗的相親對象。
現(xiàn)在她結(jié)了婚,姑姑那邊已經(jīng)一句話都不說了。
顧庭洲聽她這么說,微微挑了挑眉:“那你還真是孤家寡人的?!?/p>
傅蓉沒有理會他這句打趣的話。
只是將背后的靠枕拿了,換了個姿勢,躺在床上。
顧庭洲看她躺下了,便坐在她床邊,給她拿了個蘋果削皮:“要不要吃蘋果?”
“不吃。”
顧庭洲笑了一下:“現(xiàn)在可就是我在你身邊照顧你了,你不覺得你應(yīng)該對我好一點兒嗎?”
傅蓉皺起眉毛來。
那邊顧庭洲一邊給蘋果削皮,一邊開口道:“你看看你那幫親戚,沒有幾個是真心待你的,你也沒有什么朋友,不是孤家寡人是什么?現(xiàn)在你嫁給我,還不偷著樂?”
傅蓉冷笑了一下:“想想看,要不是為了你,我能受這么重的傷嗎?”
顧庭洲被懟了這么一句,一時之間沒有話說,“那不是你自己愿意撲過來的嗎?我又沒有逼你?!?/p>
傅蓉氣的起身,“狼心狗肺。”
看見傅蓉這樣明明很生氣卻拿他沒法子的樣子,竟然覺得有些好笑,心情也會跟著好一些。
傅蓉看見他笑的樣子,更氣。
伸手就拿了個靠枕,然后一把給顧庭洲扔過去。
抱枕被一下子扔到顧庭洲的臉上。
顧庭洲笑著把抱枕給接住,然后放在床上。
傅蓉正想著再拿一個抱枕給他丟過去。
房門卻被一下子咔嚓一聲打開。
傅蓉停下扔抱枕的動作,跟顧庭洲同時往門口看過去。
只看見門口一個穿著黑色闊腿褲,白色毛呢大衣,梳著馬尾的年輕女孩子站在門口。
女孩子看見病床上的傅蓉,眉毛一擰:“傅蓉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?”
傅蓉看見她,將手里的抱枕放下,“沐然?!?/p>
蘇沐然快步走進(jìn)來,手里面還拉著一個旅行箱,只是在經(jīng)過顧庭洲的時候,腳步一頓,看著顧庭洲皺緊了眉頭:“顧庭洲?”
看見蘇沐然對著顧庭洲說話,傅蓉微微怔了一下,“你們認(rèn)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