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真有啥證據(jù)嗎?”沈喬妍冷著臉問道。
“呵呵,這事兒大家都知道,還用得著證據(jù)嗎?”
沈喬妍輕輕笑了笑。
因為容家對她有過大恩,所以她愿意容忍他們的行為。至于其他人,那就沒這個待遇了,那些和容家沒關系的人根本不夠格。
“你笑什么!”
沈喬妍聳了聳肩,歪頭看著她們:“現(xiàn)在只要我一露面,你們就會翻來覆去說那兩句話。你們有沒有想過,這樣的話說得太多,真的會讓人很煩。”
“當然了,我知道你們不在乎我的感受。喜不喜歡我并不重要,關鍵是容家人的心情。換句話說,如果你們的親人意外去世了,你會希望有人總是提起這件事嗎?”
沈喬妍的話音剛落,那幾個人的臉色就變了,語氣也不那么硬氣了。
沈喬妍緩緩走上前,眼神中多了幾分犀利:“不用想就知道,你們表面上裝得很義正言辭,其實就是在利用死者的事來博關注。我要是容家人,聽多了這樣的言論,也許會對你們這些人產(chǎn)生怨氣?!?/p>
“閉嘴,別在這兒亂說話!”
這種訓斥多半是出于恐慌。
沈喬妍無辜地攤手:“我沒有亂說話啊,我只是講出了實情而已。要是你們不怕得罪容家,想要讓更多人知道你們在故意消費死者,那就繼續(xù)說吧。反正我不怕你們怎么說?!?/p>
圍觀的人不知道他們在爭論什么,只是看出這幾個女子氣勢洶洶地來找沈喬妍,本以為是要找她的麻煩,但顯然已經(jīng)被沈喬妍壓制住了。
溫嬌嬌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,走過來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:“沈喬妍,我的幾個朋友好久不見你了,特意過來打招呼。怎么氣氛變得這么緊張?”
“她們知道你脾氣不好,想必也不會刻意惹你。但如果說錯話了,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,別太介意?!?/p>
沈喬妍抽了抽嘴角:“對不起,溫嬌嬌小姐,我從來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么交情,也談不上看你的面子。如果你清楚你的朋友有時候說話難聽,就應該多勸勸她們,禍從口出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。”
溫嬌嬌表面是在緩和局勢,卻暗里指責沈喬妍脾氣不好。這樣一來,如果大家覺得她們在爭執(zhí),那一定是沈喬妍的錯。
沈喬妍決定索性就這樣硬剛下去。
現(xiàn)場氣氛更僵了。
這時,顧吟風拉了拉沈喬妍的衣袖。
沈喬妍側(cè)過頭,看見她的目標,還有聚會的主辦者走了過來。剛才他們倆似乎就在不遠處聊天。
“這不是溫小姐和顧小姐嗎?發(fā)生了什么事,讓你們兩位在大庭廣眾之下吵起來?是我這里的招待不周讓大家生氣了嗎?”主辦方試圖緩和一下氣氛。
溫嬌嬌為了保持形象,勉強擠出一絲微笑:“當然不是您的問題?!?/p>
那就是我的問題了?
沈喬妍默默翻了個白眼,目光轉(zhuǎn)向身邊另一個人,發(fā)現(xiàn)他也在盯著自己看。
好惡心。
她的目標姓李,根據(jù)之前的資料,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。隨著家業(yè)日益壯大,年紀也跟著增長,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身贅肉。
他那張圓滾滾的大臉蛋上堆滿了肉,以前還算正常的眼睛現(xiàn)在變成了兩條細縫,怎么看怎么別扭。
沈喬妍不斷地提醒自己,不要以外貌來評判人,但她還是不自覺地覺得看他時的眼神有些奇怪。
這讓她一陣反感,急忙移開了目光。
溫嬌嬌也要給主辦方點面子,加上不愿意在眾人面前跟沈喬妍撕破臉,于是暫時放過了她。
但是,剛才那幾位小姐妹受了羞辱,又被沈喬妍威脅了一番,心里頭的氣怎么也咽不下,再加上溫嬌嬌在一旁煽風點火,她們看向沈喬妍的目光里充滿了惡毒。
風波過后,顧吟風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,對沈喬妍說:“溫嬌嬌早就喜歡跟你唱反調(diào),估計不會輕易罷休。要是她知道了你查到的事情,橫插一腳就麻煩大了,咱們今天先撤吧?!?/p>
沈喬妍無奈嘆氣,“行吧?!?/p>
雖然她不想就這么等著,怕夜長夢多,但也得考慮風險。
然而,在她們準備告別離開會場之前,一位工作人員不小心撞到了沈喬妍,飲料灑了她一裙子。
那位工作人員嚇得不輕,連忙道歉,沈喬妍也沒怎么放在心上,只是隨意擺了擺手,去洗手間打算處理一下。
可當她走到衛(wèi)生間門口時,發(fā)現(xiàn)門虛掩著。剛開始還沒想太多,剛伸手推開,一盆水就迎面澆下來。
沈喬妍閉上了眼睛,聞到一股怪味兒。
她咬牙切齒,睜開眼一看,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(jīng)濕透,狼狽不堪。
從地上散落的東西來看,可能是酒店剩下的殘湯剩水。
這時候,有人過來了,不出意外,正是溫嬌嬌和她的幾個姐妹。
幾人捂著鼻子嫌棄不已,其中一個故意高聲說道:“哎呀,這酒店真是太不懂規(guī)矩了,竟然把臟東西放這兒!沈喬妍,你還好吧?”
沈喬妍抬眼看了看,看到了笑得格外得意的溫嬌嬌,后者朝她挑了挑眉挑釁。
沈喬妍低低笑了起來:“你覺得好看嗎?”
那些人顯然沒聽出其中的深意,甚至還有人大聲附和道:“挺好看的!”
“那就好,我相信以后還會有更精彩的場面?!?/p>
溫嬌嬌的笑容頓時消失了,提著裙擺走了過去,她那光鮮亮麗的樣子與全身狼藉的沈喬妍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可惜,她們只能看到沈喬妍此刻的狼狽模樣,卻看不到她的卑躬屈膝或恐懼不安。
“你現(xiàn)在什么都沒有了,還有什么倚仗?難道你還指望著容爺爺,或者是容與?”溫嬌嬌壓低聲音問道。
沈喬妍隨手擦了擦臉上的東西。
油膩膩的液體粘在眼睫毛上,幾乎睜不開眼睛。
“好歹也是大家族出來的大小姐,什么時候這么拉了,覺得女人就只能依靠別人,不能依靠自己了?”沈喬妍漫不經(jīng)心的笑,但是嘲諷拉滿:“原來容與喜歡菟絲花,金絲雀?”